第2章(2/2)

钟邱沿又问：“然后就两年都没楼了？”

“不知。”“不知。”

钟邱沿在楼停好车，住三单元二楼的一对双胞胎老坐在别人的车库门围棋。两个人边边八卦刘小英家的事。钟邱沿拎着烤鸭挤上去听。两个老扇蒲扇的频率一模一样，一个说话，一个就会重复一遍。

钟邱沿捧着烤鸭盒继续问：“闹什么事？”

那天，钟邱沿跑上楼，刘小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单手叠着衣服。她已经吃过饭了。餐桌上的保温罩底留着钟邱沿和周存趣的饭。钟邱沿把烤鸭搁在桌上，问着：“哥也还没吃饭吗？”

房间重新沉寂来，过了不知多久。周存趣对着空气说：“没，坐过。”

“对咯，都两年不门了，大事。”“对咯，大事。”

傍晚七多了班，钟邱沿等在城东菜场的烤鸭店门。旋转烤箱里几只油滋滋的烤鸭坐着人生当中最后一圈旋转椅。这几天台风过境，雨连绵不断。钟邱沿摘鸭帽，盯着挂电视里的晚间新闻发呆。

钟邱沿坐来咬着红烧又夸了一遍：“刘小英，真好吃。”他吃过饭洗掉碗之后，挤到沙发边上帮刘小英叠衣服。外的雨越越大。

听说玫瑰园二期烂尾了，听说人民医院里有病人误了隔床病人的药，于是昏迷不醒。钟邱沿从老板手里接过半只切好的烤鸭，眯睛笑说：“谢谢。”他开车到亲亲家园，想把烤鸭带去给刘小英和周存趣加餐。

周存趣确实常睡不着。他夜里就在刘小英的屋里走来走去。他坐在台的躺椅里烟。第二天再过去，拿来烟灰缸的茶叶罐会被清理净，继续放在原来的地方。刘小英已经不会说，你少烟，或者说，你不要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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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英忽然说：“他的胃时有时无，有时候好几天不吃晚饭的。”

老落一颗黑，另一个接上一颗白，说：“不清楚哇，你知吗？”“不清楚哇，你知吗？”

老，说：“没见过楼。”“真没见过楼。”

老摇摇扇，说：“听说以前是个建筑设计师，可能闹了事。”“可能闹事。”

刘小英扭看了他一，说：“吃你自己的饭。”

钟邱沿蹲来问：“为什么两年不门？”

钟邱沿叠着周存趣换来那件灰睡衣，哦了声。刘小英停手里的动作，望着电视机屏幕，说：“有时也不睡觉。”

第2章 蘑古力（二）

钟邱沿站起要走的时候，老拉住他问：“哪来的烤鸭？”“烤鸭哪来的？”

在周存趣手里那本书上轻轻弹了一，说：“我先去了，刘小英在发什么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