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白(2/2)

越森一手支颐，一手着自动笔的笔帽，神飘忽，好像只是漫无目的地发呆。

无论他之后再怎么解释“我不是咒你外婆去世”，徐烟林也永远无法谅解这件事。

走廊上的女生好像在跟谁说什么，这个距离听不见。她的背影略糊，修得宛如一只中的雪鹤。

“我老是忘记你说过的话，但那些都是一些无关要的细节。”

之前爸爸送了她一副BOSE的蓝牙耳机生日礼，带降噪的，她很喜。后来张若谦说要听他买的新专辑，向她借走了。

就这样不见了。

没想到几个月前的清明假期，张若谦竟然一边看直播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

“你要不要回去给你外婆扫墓？”

抬起来，前座的少女刚刚站起。

他冲她挑了挑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仿佛肯定她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承认我自己也有些小问题，你总是说我太心，有些时候我可能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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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森把簇新的课本合上，尖锐的书角刺了一他的指尖，他低看了一。

徐擎本来就是个工作狂，差在外一个月没几天在家里过，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能想起她这个大女儿的生日已经够让徐烟林受若惊了，更别说一份久违的礼。

徐烟林看着张若谦。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张若谦的“一时间”，指的就是一个上午。

徐烟林再没有什么好说了，致的眉挂满霜雪，冷冰冰地吐了两个字。

“我们之间有很大的鸿沟——”她冷淡开，一句话都没说完，立刻被对面急躁地打断了。

她的发为什么比其他人那么多。

——不是忘记，是本没放心上。

“你，考虑的怎么样？”

能让她有这么大绪波动的事从来不多。那段时间素怡和筱颖说话都着嗓，拉着张若谦可劲说笑话逗她开心。

正要和烟林去吃饭的李素怡和章筱颖天喜地，两个人又是打手势又是使，充分传达了“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了拜拜”的意思后，转消失在楼梯不见了。

过了两周也没动静，她无意中提起时，他凝固的表说明了一切。

包括现在，她居然还能平静地分析他说的每一句话，清楚地分辨哪些是他在为自己开脱，哪些是在将责任推卸给她。

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

张若谦的表可谓一波三折相当彩，估计是从没想象过她能说这样的话。

没有关系，这海量的微信对话无非定了她的决心。

嘶——这样想一想，她已经相当宽容大度了。

——不是心，是没有责任。

他居然在最后一节课后守在九班外面堵她。

徐烟林：……

去年她外婆在老家大病一场，鬼门关前趟了三回，拉着阎王爷广场舞。

她抬就走。

徐烟林：心毫无波动，甚至有想笑。

外婆后来总算是救了回来，徐烟林才松气来，心中仍恐慌不已，害怕再也见不到会给她包糖糕的慈老妇人了。

“那都是误会！你不知我可以改正！”张若谦上前一步，压来，眉缠结在一起，目光中迸火星。“你从来都不给我机会！”

她慢吞吞地收拾了一书包，起往教室外走去。

看着张若谦突然开始挽回游说，她突然又想起些以前的事来。

不见了。连可能放哪了也想不起来。

从前她懒得计较，但现在她要算总账。

她理了一尾，发梢在腰间瘦柳扶风一般晃动。末端有些微卷，缎一样黑亮又柔。

你看，他甚至还是委屈的那个。

越森想。

失望总是一累积的，他本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负债累累。

话不投机半句多，多说无益还费神。

徐烟林自小跟着外公外婆大，厚，是后来随爸爸的工作安排才来的泽城。知消息后她担心得愁眉不展，饭都吃不好，夜里还忍不住偷偷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