锌便把手环上靖岳,还是没睁,音慵懒,不难想象他没有苏醒的过程。
锌无法回答他,作为医生无法说自的真相,作为人,哼,更加不能,何况靖岳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他,恨不得一天跟随一日三餐地全检查。可他还是拯救不了锌。就像锌到现在也无法拯救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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锌又被上了,护士走的时候很好心,把垃圾桶的污秽顺带带走了--这原本不是她的工作,靖岳把白日里装果的袋取来在垃圾桶上,他甚至能闻到残留的血腥,蹲着,久久不肯起。
等到靖岳这样柔和地来回过几次也不见缓解锌的症状他才意识到什么叫实则不然,他狂急铃,打开病房的灯,他不知他在等待医生冲病房的那几秒比锌抖得还厉害。
还比较,和靖岳的坦白比起来,他多少有些自私了,即便自我欺骗只是仍旧没好准备,没想好完全的对而已--事实上,这一切也改变不了他心的振动和害怕。他着实怕了。怕一失足成千古恨,怕跨越多年的不甘心仍旧是不甘心,怕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的不得已......
他神空乏,无意识地叹了气,靖岳就是在这时躺被窝--装得,锌只占据瘦瘦一隅,从背后抱锌--很多很多年,靖岳都要用这样的姿势才能睡,好像这样,梦里的人总是好像清晰一些,碎片化的信息也好像多一些,故事的的脉络也好像顺畅一些。
他终于恸哭,彻底,憋了许久许久。
在藏区的时候靖岳其实就知锌在呕血,可他试探地问过锌,锌不肯讲,不肯承认,他也就没有再追,他以锌的第一抉择为抉择,可后来这一切都被破坏了,回到新川,回到病房,回到这仄的空间,没有好转和改善,而是加剧和恶化。
“现代医学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能治疗密集恐惧吗?能治疗迫症吗?”靖岳的声音在黑夜里被扩张,显得有些凶,但最终是缓和的,“能治疗你吗?能治好你吗?能吗?”
锌移动手臂,覆盖在靖岳,像靖岳捋着他的背脊那样捋着靖岳的发,说,“没事的,短暂脑供血不足而已。”靖岳还是未动,锌着他的发,顺至耳垂,也一,很轻,然后又说,“靖老师,你要相信现代医学,相信现代医学的检测。”
锌没睡--即便睡他也很勉,浅眠,稍有动静即醒。他没睁地回过,不以为然,反而靠近了些再睡去,他知,那不会是别人。
靖岳隐约察觉到锌有些微的颤抖,以为锌在发梦,小心翼翼地揽他,捋着他的背脊,一遍又一遍地说,“没事,我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