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的扎在掌心里,用疼痛提醒自己,当并非沉溺痛苦的时候。
外,又刮起了风雪。呜呜的声音,听得人心惊。明早起来,不知外是几尺厚的雪。
景璘不以为忤,看着我,少顷,闭上了睛。
第三百三十一章 张济(上)
他似乎是真的累了,我守在边上,没多久,就听到了他睡之后绵的呼节律。
他总是这样逞,明明自难保,却还要当英雄。
徐鼎:“斩杀赵王之后,回纥王女及韩之孝等人都会一并放,去向如何,由陛决断。”
看着他的睡脸,我的心思仍然纷而纠结。
“知了。”我笑了笑,“我会跟着陛。”
这些日,他一日比一日睡得。
我们不知赵王除了这石虎城里的三千兵,还有没有别的后手。既然景珑那样的人,如今也为他所用,那么后面还有多少凶险等着也未可知。
徐鼎的计划很是顺利。不两日,他再度秘密来见景璘,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动手的日,就定在隔日夜。
我说:“听徐将军所述,已是思虑万全。徐将军是个缜密之人,陛既然将此事给他,便要相信他才是。”
“阿黛,”他说,“这两日,朕总在想,若你的孩是朕的,该有多好。”
不过明日那等你死我活的阵仗,若是遇着个万一,只怕这柳叶刺就算大上十倍也抵挡不了刀兵。
“不是胡说。”他拉着我的手,望着上方,“朕从前总鄙夷那些赞夫妻的话,什么永结同心,什么执之手与偕老。男人一辈就是要多妻多妾孙满堂,才叫齐人之福。可现在,朕觉得,人活一世所需之其实也不多,只要是个心的人,哪怕就那么一个,心中也是快活。朕若与你生在民间,没有那许多牵扯,说不定早就成了夫妻。就像现在这样,你守着朕,朕守着你,相依为命。”
“你在想什么?”景璘忽而问。
“又胡说。”
我又想起了烨。
景璘没答话,少顷,看着我:“阿黛,无论了何事,朕都会保护你。”
“若生在民间,陛与我只怕不会认得。哪里来的成亲,哪里来的相依为命。”我说着,将他的手放到被里,掖好被角,“人来世上一遭,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活得越才越是不亏。陛的病,我会想办法,这死不死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我回神,看了看他:“没什么。”
而景璘这看着是一日不如一日,这等严寒的天气里,他要途奔波,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说来,临近大事,我总是很难睡着。
景璘躺在床上,脸虽消瘦了许多,却愈加显得面庞清俊。
“撒谎。”景璘,“你定是在想,朕以后该怎么办,是么?”
徐鼎离开之后,景璘沉片刻,问我:“你觉得此事如何?稳妥么?”
徐鼎若兵变成功,自是万事大吉。但这石虎城,也并非久留之地。
我摸了摸自己的袖,那柳叶刺还在里面。
我知,他说的那些并非全然是丧气话。
另一只手,仍放在小腹上。莫名的,那是当唯一能让我安心的地方。每每想到那肚之的生命,我便会生莫大的勇气来。
景璘近来愈发喜说这等生啊死啊之类的话。
“此事,当只有臣与副将王铭知晓。”徐鼎,“陛放心,臣麾将士,皆忠君骁勇,必可为陛斩除佞,保陛安稳回朝。”
我无言以对。
他说着,似乎被自己的憧憬打动,一脸满足:“就算明日就丢了命,朕也不亏。”
景璘问:“被赵王扣押的回纥王女等人,不知如何了?”
景璘收起了在我面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向徐鼎细细询问,从时辰到各次序,无一遗漏。
我气,闭上睛在心中默念。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事一桩一桩,每一桩都足以让人惊惶得不知所措。但我却觉得,这其中似乎存在着一个结。只要将它解开,所有的东西都会厘清,里面的真相。
——
景璘颔首:“卿等有此心,朕躬甚。”
我向来无所避讳,荤素不忌,可近来的心境却依然有了扭转。听到这些,心总有些刺痛。
他的边又泛起那玩世不恭的微笑,烛光,双眸泛着微光。
世事当真是又人又奇妙。就在不久前,我还在想着如何将它赶走,可如今,它却成了我最在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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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黛,”他喃喃,“还是你最在乎朕。只有你觉得朕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