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炙抿了抿,没有说话。
……
“……真的,是真的!我看到了!”
“没事。”李炙好不容易开了,咙涩得可怕,说话时像是有刀片在刮。
一日的工作结束,护工向唐医生简单汇报了甄淖今天的况。
“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不……不是,不要……”
“别过来!别靠近我!啊!远一!疯,疯,我会杀了你的!!!”
“嗯嗯,是是,看到了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呢,外面太冷了,我们去再看吧。”
话未说完,一个人突然跑了过来,她拿着一件大的衣服,一把将甄淖罩住,将她搂怀里。
护工还想帮甄淖解释,或许她也知甄淖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担心回去之后,甄淖如果回忆起发生的事,又会为此郁郁寡。
他又一次劝服自己不去多闲事,就像以前那样就好,像以前那样当作什么也……
“他也来了。”
李炙看到两颗充血的珠,她瘦了许多,眶陷,肤白到近乎透明,甚至都能看到青的血在动。
影又跑了回来,像在追逐什么东西。
男人探究的神透过镜片看向李炙,仿佛要将他看穿。
“生病的人,不需要歉。”
“呜呜呜……不,我不要,我不要!”
“她持不是幻觉,我也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她说。”
“谢谢你的理解,我们先走了。”护工搀扶着甄淖,半拥着她往屋里走,甄淖只穿了一只鞋的脚走得踉踉跄跄,嘴里仍在念念有词。
“你看到了吗?就在你后哦,你要小心……要小心……别被他……”
……
他其实一直都知甄淖的心理有问题,他也知她的许多意识行为是在向他求救。可他就是这样一个麻木又冷漠的人,要怪,只能怪她自己选错了人。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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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炙站在原地看她们走远,放在袋里的那只手拿来时,手心已经被指甲抠破了,他麻木地扯那块,不觉得有多痛。
……
“午的时候她跑到外面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开始发狂,说有人要勒死她,可是院里本没人,我确认了好几遍,监控也看过了,在她说的那个时间段真的没有人过来。”
“她平时不这样的,她平时……很乖的,最近受了刺激……”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传来,甄淖在小小的院里狂奔,她一只鞋跑掉了,袜松垮地挂在脚踝上,脖上的围巾像是两片的羽,她撕扯着围巾,指甲将脖挠血,然而无论她多么努力,那条围巾仍旧对她穷追不舍。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她吓了一,回过神来松了气,可很快又瞪大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甄淖咧开嘴,对他一个瘆人的微笑。
“甄淖。”
——
“你来了。”
“啊,原来是你,你是小淖的同学对吧?你来这里……是为了看她吗?”
那动作,很像是用陷阱捕了一只鸟。
好不容易安抚住狂躁的甄淖,护工抬起对李炙一个勉的笑容。
李炙恍惚地走到那扇铁门前,梦里的场景如此真实地复刻在他前,甄淖穿着病服,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她嘴里呢喃着什么,手不住地挠自己的肤。
前的男人穿着得,着一副斯文的镜,削瘦锐利的,笑得和善又虚伪。
那人穿着工作服,前挂着牌,是甄淖的护工。甄淖最近闹得厉害,一个不留神就会偷跑来。
结束工作汇报,护工拖着疲惫的躯回到住,正思考着要不要换个工作,视线落到房间门的衣架上,那上面挂着一的围巾,颜斑驳,乍一看还以为是蛇。
监控里的甄淖在房间时本没有围巾!
他回过,突然发现后站了个人。
她的发打了结,不再似往日那般柔顺可,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极慢地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