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朝堂里的风向有变,隐隐有偏向舒王之势。
他看着自己面前垒成小山状的奏折,通通都是大臣参奏太子的。
按理说,如此明目张胆,他不免怀疑背后应有操纵之人。
可事情妙也妙在这个明目张胆上。
自程砚回京,不少人的目光都盯在他身上,事实就是,他从没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甚至于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挽大厦将倾。
在众目睽睽之下,臣子们都能不约而同地站在他这一边。
要么就是他真的是人心所向,要么就是他这些线埋了太久,太深,深到连他堂堂一国之主都没注意到。
和其他的君主不一样,一般人坐到皇帝这个位置上,都会很忌讳谈储君这个事。一是觉得是在诅咒自己,意义不好。二则是怕扰了兄弟和睦,破坏手足感情。
可和昶帝不一样。
他是个聪明人,生死之事不是凭借着他的力量就能逃脱的。
他的任务,就是选一个能继承大统的明君,至于兄弟之间会不会斗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他不在意。
程硕是在宫里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亲近些无可厚非,若他有大才那这皇位给他有何不可。
可若是他没有这个本事,那就该另择合适的人选。
良禽尚且择木而栖,他身居高位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底下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解着今日司天监的壮举,殊不知皇上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十里八里远。
他只记得...程砚和许溪云是不是走得挺近的来着。
放下手中的奏折,正准备唤人来详细问上一问,黄济康拎着那把拂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许是年纪大了,跑得还有些一瘸一拐,喘着粗气。
和昶帝不喜手下人如此慌张的模样,看上去很不稳妥,皱了眉。
天子的威严在此刻散发地淋漓尽致。
黄济康在皇帝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不需他说,便知道此时皇帝的心情。可他也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软绵绵跪下,一边认错谢罪,一边还不忘记自己口中的大事。
“皇上,您要不要去冷宫看看,姝嫔她...姝嫔她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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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接到宫里的消息时,正在书房里练着字。
旁边已经摞了厚厚一叠的废纸。
他啧地一声,扭动着手腕。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这手老是控制不住地发颤,写了好些张,却一张也没有满意的。
他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来,用力攥了攥右手,提笔,沾墨。
淮序就是在此时跑进来的,宫里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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