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则自然是因为,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
这一日下了值, 她站在锦樟街的街头, 只是因为立在那多看了两眼,再一回神时, 肩头已落满了杏树的花瓣。
她抬头望着那雪霰纷纷,无数的花蕊颤颤巍巍地立在枝头,随着风起伏摇晃。
原来京城的春,已经来了这么久了。
她想。
春季是气象灾害频发的季节, 强对流天气的频繁出现给百姓的日常生活带来了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也给许溪云的日常观测增添了不少困难。
在巫同峰的帮助下,她的第一个相风鸟很快就有了雏形。
说起来,在后来的相处间,巫同峰竟是出了奇地耐心,很难把他和第一日难为她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即使他有时也吹胡子瞪眼, 一拍桌子怒吼起来震得整个司天监都要抖上一抖,可一旦有人涉及到专业的知识,他便耐心的过分。
许溪云捧着手里的相风鸟,正做着最后的打磨工作,看见铜器被她擦得锃光, 清晰到可以反射出一个人的人影出来, 她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古有张衡做相风铜乌, 地动仪等,她这个气象学的后辈模仿一下, 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谁让她在宫里问了一圈,也没人听过类似的东西,更别说见了。
反正都是造福百姓,谁造不是造。
在全监人的注视下,许溪云唤来简尚羽,又命人搬来梯子,这才下巴往那方向点点,示意简尚羽爬上去。
简尚羽浓眉一挑,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得掉出来:“你让我爬?我堂堂一个兵部左侍郎之子,你使唤我去给你爬屋顶安东西?”
正在最后一遍检查相风鸟的许溪云听了此话脸转向简尚羽,秀眉一簇,眨巴着眼睛不解地问:“怎么?是你们家规写了不许爬房顶?”
简尚羽简直要被她这不同于寻常人的脑回路气死,站在原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刚要开口准备再争上几句,已经被人推着上了梯子,手里还塞了个沉甸甸的....破鸟。
他一面认命地向上的爬着,一面嘴里还要讨着便宜。
“许溪云,不是我说,你这公鸡做得太丑了吧。在司天监观测台最顶端按个公鸡像什么样子,这让别人看了还不笑话死我们!”
说完,他瞅着休息的间隙向下探了一眼,见许溪云脸色一瞬沉了下来,黑得就像那御膳房的锅底,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怎么?这不是公鸡?那是什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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