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yehua5.com(5/5)

收好暑假作业，明天到外公家去。”

玉知一骨碌爬起来，开居然先问：“那英语班呢？”

“次课是个星期三吧。”邢文易脑里算了一：“请一次假，到星期六我再接你回来。”

玉知哦了一声，手指抓了几睡的、重新剪短的发，走到门边又转过来：“爸。”

邢文易看着她。

“我刚刚……”她似乎觉得这话有难说，好久才说完：“我没怨你。”

“怨也是应该的。”邢文易从她边走去，到厨房盛了碗粥，又从冰箱里拿来一碟酸豆角，从瓶里夹一块红油腐，这两样都是玉知喜吃的。玉知跟在他后，接过那碟小菜放在餐桌上。大理石餐桌和瓷盘轻轻碰着响了一声，她却觉得被这声音惊了一。

不知为何，她在面对邢文易的时候总有小心翼翼的意味，以前她可能是怕父亲、怕一个成年男在家里的权威，可是最近她才意识到，这小心并不是她面对爷爷时的那一。她不害怕他生气，而是害怕他难过。

就像她思念亲人，难爸爸就不想吗？他边一个至亲都没有了，只有一个还很幼稚的小女孩。她总觉得邢文易很孤独。

在她说了那样的话以后，难爸爸的心里会好过吗？

她对他说了伤心的话，可是邢文易还是叫她来吃饭。她很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心里一发酸，泪又滴粥里。

“吃饭的时候不要哭，不要用泪拌饭。”

邢文易手边没有餐巾纸，蹲来用手给她了一。他觉得自己父亲是很失职的，因为女儿总是在哭，一哭就止不住。他自己小时候从没这样哭过，大概前半生的泪都被她继承去了。

玉知一也没错，因为她总算说了她的真实想法，在这之前其实谁也没直白说来过。孩都是讨债鬼。他要用很的时间来偿还她的泪，用更多的付来填补前十年的亏欠。

邢文易的手指轻轻过玉知发红的角，对她说：“以前爸爸不知是为了什么在忙，因为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在哪个位置，就要好该的事。但是现在突然发现，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你妈妈……我经常想，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你死了以后，我才知很多事，当时我好气啊，和你爷爷大吵一架，说要带你去改姓，让你跟你妈妈姓吴。”

“我打电话告诉你外公，你外公从南桥坐火车过来用拐杖打我、说我是个混账，邢家一屋都是……”邢文易也觉得自己讲话颠三倒四，他手里轻轻握着玉知的手无意识挲：“他说我，人活着不知为她撑腰，到了只有这个女儿的时候还不上心。改姓？作秀给谁看？”

“你外公说了，就是要你跟我姓，让我这看见这个姓就想起欠他们的债要一辈来还，要把你当成梁一样全心全意养大。爸爸欠你妈妈很多，欠你很多……这么多年赚回来的钱，买了这一房，爸爸再在江州给你买一。等你中了还可以去江州读书，而且房越来越贵，也是给你以后的保障。”

玉知突然抱住他的脖，她的泪落在邢文易颈侧，顺着肤领里。她说：“我不要……房，都没事。”

邢文易拍抚着她的背：“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我想让你过得更好。人到这个位置上已经不能回，我宁愿多挣一东西给你傍。”

他的搁在玉知窄窄的肩上，轻轻的，一压力也不想施加：“爸爸愿意给你。”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