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明 第61节(2/4)

“宁辞。”容炀轻声叫他，“你不必介怀那些。我当年见你，你还是个孩，粉雕玉琢的一张脸，那时我便知你

宁辞听他这样讲，声调温和，尾忍不住红了，一滴，从左落来。

光透过雕的窗在桌上投斑驳的印记，容炀用手指无意识地在上面画着圈，他问自己，如果有一个人，必须时时刻刻放在边才安心，那到底是什么？

“我是什么，就为了这个。”容炀松一气，“你方才却不是这样说的。如此反复，也不是我教导你的。”

宁辞不说话，咬着嘴，囫囵地抹了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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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辞回京之后，容炀一直安排了人在他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再每日用纸鹤送回堂来。撤了守门的童，只怕宁辞哪日想回来，自己也数次山，在宁辞不曾留意的街角，远远地看他一......

容炀已然想明白，世间，原本便是一脉相通的，而他的所有，早已给了宁辞了。

宁辞及到他微凉的手，猛地想起自己睡着前说了什么，又了什么。心神一晃，没接衣裳，倒是攥住了容炀的手。容炀愣了愣，脸上浮现一个笑意，慢慢但不带迟疑地回握住他的手。

“是我不好。”他一宁辞的发，温声，“从前不知，让你难受这么久。往后不会了。”

但他的确太累了，殿的沉香气，与容炀上的很像。他坐在床榻边，斜靠着床，胡思想着，竟然真得睡了过去。

“我答应你了。”容炀他的手指，微笑：“你该早些告诉我的，也用不着一个人忧心。我一早便说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在。”

容炀回想着他们相的滴，他从追兵手中救宁辞，将他带回明。同同寝，如影随形地大，堂这样宽广，这样多的侍从，但其实只有他们俩，可以互相取。在那样漫的岁月间，他们以对方的悲喜为悲喜......所以他才会在宁辞说要永远离开堂时，那样恼怒，或许是觉得背叛，更多亦是担忧。

他平生第一次真正知晓至亲之，或许是宁辞在山神庙中，唤他那声哥哥，再往后宁辞大，也成为他唯一的挚友，而在宁辞碰到他的之前，他哪怕见过，也不曾真的明白原来还有一，是不同的。

，都只是一个冷的旁观者。

“这又怎么？答应你了，倒哭了？”容炀一愣，伸手用掌心掉他的泪，有好笑，“多少年没见你哭过。喜极而泣也不能这样吓我。”

现他知晓了，容炀想，宁辞剖开了心事，那么他呢？他对宁辞又是如何的呢？

“睡了这么久，可见是累了。”容炀察觉到他醒了，从桌案边绕去，拿了外袍给他。“饿不饿？给你备了甜粥，只怕又凉了，我让人再去给你一。”

在醒来时，宁辞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锦被边都压得严严实实。容炀坐在殿的桌案边，大概是在批公文。已是日落时分了，殿了灯，黄的烛光，似明似暗，让他有一瞬的恍惚。

“我不晓得你会答应我。”

“......是我对不住你，你不该答应我的。”宁辞沉默半晌，他觉得自己惺惺作态，对自的厌恶简直达到了，还是撑着一句句说去，他甚至隐隐希望，自己说完之后，一切可以当没发生过，容炀依然安稳他的星君：“我会老，会死，到时候，你怎么办？”

宁辞方才不过急之的举动，如今，容炀只轻轻一握，他觉得五脏六腑顷刻间都烧成了灰，死死看着容炀：“你......”

容炀觉一不对来，因着宁辞坐在床沿，便索蹲来，微微抬，有心疼地看他：“乖一，不哭了，到底怎么了？”

“那你是指望我，把你赶山去么？”容炀伸手摸摸他的脸：“我却舍不得。”

宁辞自从起了妄念，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如今说来，一瞬痛快之后，容炀这样的反应，又让他再次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