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明 第25节(2/3)

禄存沉默良久，“文王这般痴者，我从前只见过一个。我虽不懂，却见他为此日日煎熬，几百年间不能脱，便是如今，也还困在这个字里。值得吗？”

禄存看了一，，又问，“魂魄取后半个时辰，就会化作粉末，需要我替你收起来吗？”

取魂魄的过程，比起人画来，实在没有什么可怕之。但夏启所承受的痛苦，想来并不会更少。

“我本就是要死的，这便是星君成全我了。”夏启，“只是星君方才说，炼成以后，我还会承受取魂之苦，便是意味着，我还有意识吗？”

夏启许是一路奔波，看上去风尘仆仆，跪着并没有起，“本不愿打扰星君清修，只是明日天亮新帝登基，我不再是祈国的王，也就没有求见星君的资格了。”

“后面坐着的是禄存？”苏姚姚疑惑，她能受到很微弱的灵力。

“文王请起吧。”禄存开，“夜上山求见所为何事？”

“竟是这般？”禄存一愣，半晌，“改朝换代乃是天命，文王若为此事而来，我并没有法。”

傅宁辞没顾得上理她，因为容炀不知怎么到了他的边，皱眉抓住了他的手。傅宁辞觉他的手冰凉，只有凑巧压在他脉搏上的大拇指有一度，以为容炀是被吓到了，“我没事，我没事。你还好吧？”

“这个可以吗？”，夏启从怀里掏一枚玉佩。

禄存叹一气，“此法还需要个媒介，文王上可带了什么？”

“不必了，星君将它送山去罢。山想来已经有丞相的人了，他们见我死了，也可回去差，免得日日在山，扰了星君安宁。”他又朝禄存拜了一拜，“恒知我来了常右山，必定也是会寻来的，到时他若有冒犯星君的地方，还求星君不要与他计较。”

“罢了。”禄存摇，想一想，“我的确不该涉人间事，只有一个折中的法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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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的地方，悬着一层纱帘，后面坐着个人，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见他隐约的动作。而在前方跪着的，正是夏启。

夏启答得脆，“我心之人。”

容炀笑了一，没有立刻答话，松开手拿了一杯喝了一，结动了动咽去，又不动声地悄悄掉了杯沿上的血迹，一开声音有哑，“还好。”

“如此，便可保他平安了吗？”夏启问。

“星君多虑了，我来此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我自登基，替宋氏一族翻案，也为族人留好退路，无愧于母后；勤勉政事，未有一刻懈怠，无愧于祈国百姓；明朝新帝登基，我便以死向夏家先祖谢罪，亦无愧列祖列宗。”夏启看向他，“我自认无愧天，却只愧一人。这么多年来，始终是我辜负他。”

禄存静静地听夏启说去,“当日我曾承诺他，定然竭尽全力护他周全。今夜我便是为这个承诺而来。用祈国文王的份，求星君在我死后，能替我保他平安。”

这是夏启最后一句话。

夏启抬看他，禄存犹豫了一瞬，“如今新帝尚未登基，你还是人族的君主，上尚有龙气在，你的魂魄与寻常人是不同的。我可以将其取，炼制成法，再送你想要保全的那人.......只是这样一来，你定然没命了，也永远不能再转世投胎，而且炼制过程会很难捱，炼成以后，你恐怕还得继续日日承受取魂之苦，你要想好。”

禄存颔首。

他额上冷汗直，混合着未的血迹，死咬着牙关，一度痛得要昏迷过去......

“那就是说，我还能日日看见他，多谢星君了。”夏启笑笑，“还请星君动手吧，天快要亮了。”

渐渐地，呼变得越来越弱，手指无力地摊开了，夏启倒去，虚空中却现了他的人影，飘了纱帘后，落禄存拿着的玉佩里消失不见了。

刹那间，环境又变了

“若是没有恒，夏启便不知在天地间二十六载有什么意义，我这一世所有愿意记住的事，都只与他有关。”夏启抬手抹一血迹，“我不敢妄称痴，痴者意超脱生死，而我不能为他生，亦不能为他死。便只求他余生平安，我也无憾了。”

“文王何苦如此呢？”禄存见他额磕得血模糊，问他，“那是你什么人。”

“这法虽不算禁术，也实在不是什么正，所以据我所知，并没有人使用过。到底会有什么后果我并不太清楚，只是普通人想要伤他，肯定是不能了。”禄存怜悯，“文王考虑清楚。”

“文王与我相识也有六载，算是故人。”禄存顿了顿，“古人之托，我本不该推辞，只是，灵不应手人间事。”

“我并非有意令星君为难，可若不能兑现自己当日之诺，死亦难以心安，还求星君成全。此生无法报星君大恩，来世愿为星君鞍前后，万死不辞。”他重重以抢地，血迹顺着眉心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