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时辰不早了。”耳边传来万梦年的声音,“请您回营帐歇息。”
回到营帐里,万梦年给她倒了杯,段云奕在旁边整理床榻。
骑营是西营军的锐,苏亭山早就将其给苏鸣渊全权指挥,理说她想要夺权不太可能。
不,她不能多想,她现在必须冷静来。
大夫说不知苏鸣渊何时才能醒来,那么西营军又有哪位将领可用?骑营又该由谁来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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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就知行兵打仗、生死难料,或许是她习惯了苏鸣渊不可一世的张扬自傲,她听到他被伤心脏、命悬一线时,脑海中竟是有瞬间的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兴许是夜晚思虑过重,萧鸾玉睡得
“梦年说的在理。”段云奕收拾好被褥,走过来把桌上的盒都打开,“您再怎么担心苏小奖金,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要不要我拿去火堆上一?”
萧鸾玉的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少年,又转向脸沉的苏亭山。
萧鸾玉垂眸抿了抿白开,“你知我急于何事?”
“你这骂人就不对了。”他瞧着万梦年晦明难辨的神,正想纠正他的措辞,对方早已迈步离开,“喂,你等等我……”
万梦年说得对,她对苏鸣渊的态度确实温和了很多。
她的大胆果断是她从皇中活来的原因之一,但也是她格中埋藏的隐患。
“殿有些着急了。”
“知了,你且退。”萧鸾玉在袖中的双手死死握,迫自己冷静来。
“不用,我吃一些垫肚就好。”
他知她有时候被急了,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宁愿置危险也要博来一线生机。
她的脑海中忽然生个大胆的想法——趁着苏鸣渊昏睡不醒,行抢夺骑营的指挥权。
再者,将领受伤直接导致全军撤退的话,对于士气而言太过打击,所以当务之急是推另一位领袖继续围攻崇城。
她喝完剩的,暂时没有说话。
可是现在呢?
她的慌张茫然似乎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失去一名将领这么简单,她的绪好像也有了超控制的迹象。
“好。”萧鸾玉应了声,发现自己的嗓竟是到渴沙哑。
“属不知,我只是想提醒您一件事,您现在的状态欠佳,不是适合思考的时候。”万梦年跪在她前,慢慢脱去她的布靴,用浸泡温的棉布缓缓拭她的双脚。
苏亭山往她这里看了一,很快撇过脑袋,不愿多言。
苏亭山也没有心思搭理她,盯着大夫包扎好苏鸣渊的伤,这才如释重负地坐了来。
怀。”
另一营帐灯火彻夜通明,萧鸾玉来之后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那么,这个领袖为何不能是她呢?
萧鸾玉想到了曾经在苏鸣渊边虚心讨教的时光,她有心偷师,他有问必答,似乎早就预料到她对兵权也有染指的望。
大夫瞧了瞧这两人相隔甚远的座位,就近先和苏亭山低声代了伤,再走到萧鸾玉面前重复一遍。
但是现在崇城之战愈发焦灼,骑营定然想开拓战局,替苏鸣渊报仇。
“在看箭杆上有刮痕,说明临危之际,苏小将军曾以刀横劈,试图截断箭支,虽未成功却让箭矢稍微偏离,中心脏右上方,与死神肩而过。只是他战场、负伤撤退,难免耽搁了时间,所以如今失血过多,何时醒来,未有定数。”
萧鸾玉一气,压脑里糟糟的思绪。
“倘若苏小将军明日不醒,您或许会另外的决定。”他好她的脚丫,又给她穿上净的棉袜,“还是说,您选择相信当,否认明天的自己?”
因为她知他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哪怕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愫,她也要想尽办法拉拢他作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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