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喜气洋洋问:“徐宗主看着觉得还满意吗?”
“……”
徐宗主慢慢地、一寸一寸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视线在尉迟锐和宫惟两人脸上来回移动,目光既冷且厉,一言不发。
宫惟终于费劲挣脱噤声术,心虚搓手一脸笑嘻嘻:“眼、眼下局势忙乱,多个人手能多帮点忙,所以那天在三途河边你没醒的时候,长生让我对他侄子作了个法,恢复了蝶死梦生里的年龄……都是长生非叫我做的!不信你问他!”说着赶紧解除了尉迟锐的噤声术,并用“都怪你”的目光无声谴责他。
尉迟锐终于能张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坦坦荡荡地对着徐霜策:“是啊,怎么了?”
紧接着他转向大夫人,一脸斩钉截铁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徐霜策给他徒弟定的婚约就是他自己。他俩还当着我的面双修呢,我都看见了!作不了假!”
啪嗒!
长孙澄风好不容易翻出几件法宝,正提笔往红封上写“恭贺徐宗主喜得爱徒”,手一抖笔掉在了地上。
“………………”
一片死寂。
寒风从众人之间呼啸而过,半晌只见尉迟夫人表情空白,颤声道:“啊?!”
穆夺朱掩着半边嘴,转向目瞪口呆的长孙澄风,轻声提醒:“那红封你改成‘恭贺徐宗主喜得爱妻’还能用。”
徐霜策那双黑沉的眼睛盯着尉迟锐,然后慢慢移向不远处校场边的那棵树。
数息后尉迟锐突然反应过来了,立马倒退三大步,一脸警惕问:“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徐霜策向前一步,伸出手。
尉迟锐闪电般向后瞬移三十丈,却见徐霜策根本没理他,一手按在了罩着兵人断掌的法阵上,法阵灵光顿时璀璨了数倍,下一刻――
轰!
巨大的机关断手爆燃起来,黑火咆哮炙热逼人,几欲冲破防护罩,却被徐霜策不容置疑的神力强行镇压了下来!
众人同时下意识退去半步,只见远处又有谒金门弟子如利箭般御剑而来,来不及落地便宝泉喝道:“禀报剑宗!后山林中黑火爆燃!”
“报!山下村镇黑火烧起来了!”
“报!临南各地各处都有机关烧起黑火,水不能灭,触之即死!!”
……
一时之间,散落在天下各处的机关零件都化作了熊熊黑火,越烧越大,烽烟四起!
徐霜策遽然发力,将法阵内的黑火硬生生压平,只剩下兵人断手焦黑的残骸。
随即他双掌前推,磅礴神力冲上天穹,向四面八方环形扩散,如千万道流星冲向各地高高燃起的硝烟!
然而这根本不够――毁灭比保护简单得多,燃烧所需的神力也比镇压和扑灭少得多。天下各地的烽烟只弱了短短一瞬,又再度源源不断升上天空,隐约有了要爆发性燃烧的势头!
尉迟锐毫不犹豫飞身去扑救自家后山的黑火,长孙澄风也立刻发传音符去询问巨鹿城的情况。周围人来人往,炸锅般鼎沸,穆夺朱在一片混乱中大声道:“真没办法立刻找到应……找到北垣上神吗?!”
徐霜策不断加大压向四野八荒的神力,眼神冷沉,只一摇头。
正当这时宫惟却轻轻“咦”了一声,道:“北方的火好像更大一点呀。”
谒金门大宅在山顶上,校场位置极高,四面环顾一览无余。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宫惟御剑而上高空,停留片刻后突然迅速返回,好似发现了什么:“徐白,徐白!”
徐霜策一抬头。
“――北方千里外,遂城!”宫惟两手拢在嘴边,大声道:“宴春台附近的遂城火烧得最旺,神力最强盛,应恺可能就在那附近!”
一道黑袍银剑的身影静静落在城墙上。
城内已被黑火淹没,纵横交错的街坊如同一条条火焰长龙。脚下街道一片混乱,无数百姓拖家带口狂奔,惊叫、哭喊、狗吠马嘶不断被淹没在滚滚黑烟里。
宴春台乐圣座下弟子正迅速御剑来回,一批一批营救困在城中的百姓,然而那只是杯水车薪。太多人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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