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2/3)

好疼啊，他想。

应恺闭了闭睛。

志愿得偿的滋味不应该是最痛快的吗，为什么会这样撕心裂肺的疼呢？

妇人

应恺用力着心腔，五指陷袍襟。

结果尉迟锐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哇――！”

侥幸不愿放弃打拼了一辈的家产田地，拖到最后逃跑不及，只能困在烈焰中声嘶力竭地哭嚎：“救救我们呀！”“快来人啊！”“救救我们吧！”……

轰隆一声响，不远成排的街坊完全坍塌了。烈焰呼啸爆燃，火星疯狂迸溅，还有人徒劳地运试图救火，更多人逃跑的背影晃动不清。

“哇――”

“我、我娘丢啦。”小女孩噎噎地哭起来，成串泪珠落脸颊，声气地张开手：“求、求求你救救我，哇――”

小女孩突然撞上了面前的人影，一跌坐在地，茫然抬起，着泪的大睛望向这个穿着黑衣服的、的年轻男。

突然一声嚎啕大哭由远而近：“娘！娘！”

相似的哭声从记忆浮起，那是年幼的尉迟锐刚被送到褪婀不久，少年躲在假山后的池塘边死死咬着自己的拳，最终还是没忍住，像个孩一样痛哭失声：“我娘她随我爹去了，我没有娘了――哇――”

……

“你看到这些，心里真的兴吗？”虚空中惟那双澄澈的睛好似仍然望着他，底盈满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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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回, 登时如获至宝, 大哭着与失散的小女孩抱在一起。小女孩吓得狠了, 不断剧烈发抖叫着娘, 又噎着回找人：“是大哥哥救我来的！谢谢大哥哥！”

“――如今的北垣与蝶死梦生里的应师兄相比，哪一个更兴一？”

――明明完全不同，但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却与记忆的小尉迟锐重合了，再一恍神间，又好像与年幼时的惟重合，仿佛回到了那场梦中熟悉的褪婀。

应恺重重闭上睛。

“救救我们吧！”他听见九千年前跪在山门的百姓在哭号，一声声喧嚣震天：“那些是我们的家园田地，我们的车羊呀！”“治？你疯了么？”九千年前徐霜策的声音冷静犀利、毫不留：“灵力多得用不掉还不如把这上万灾民转移到上游去，田地财产你那么多作甚？！就非得这么有求必应？！”

应恺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一丝恍惚。

“娘――爹――娘――！”

一个幼小的影在大街上跌跌撞撞，是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穿着臃的袄，梳着凌的羊角辫。许是混之际被家人丢了，满脸都是灰烟，走几步就摔在地上，又用两只乌黑的小手撑着地面爬起来，一边胡抹泪一边踉踉跄跄地往前奔。

“我姑娘呢，谁看见我姑娘了！”一名披散发的妇人四绝望哭喊：“囡囡！娘在这里啊, 囡囡！”

第88章

求求你救救我。

遂城早已被烈焰包围, 城外却还暂时留有白地，全靠乐圣柳虚之率人用大量灵力行镇压灭火。修士们御剑来回，将陷在城里的百姓接来安置在临时设立的营帐, 所有人都在慌着寻找失散的亲人女, 哭声震天, 混一片。

应恺终于慢慢跪来，像梦游一般，伸手抱起哭泣的小女孩。他满心空白茫然，不知自己在什么，也不知这样到底有何意义，就这么任由小女孩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搂着自己的脖，一步步蹒跚地穿过黑火，抱着她走向城外安全的地方。

年幼的惟也蹲在边上哭，不过那是因为刚才手欠招惹小尉迟锐结果被打哭了。哭了会儿他抹抹泪，懂事地安尉迟锐：“没事，生，我也没有爹娘，人总会死的，以后你就习惯了。”

“娘！你在哪！娘――”

然而山门前凄厉的哭声就像钉一样无时不刻往耳朵里钻：“你们不是修仙之人，不是要成仙成神的吗？”“救救我们的家园吧！救救我们啊！”“见死不救，猪狗不如啊！”

应恺猛地睁开睛，底血丝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