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廓似乎比先前更加刻鲜明, 即便是在沉睡未醒之时,都隐隐有让人不敢轻易接近的凛然之气。
那应该是正渐渐复苏的神。
尉迟锐上前盘坐在惟对面, 接连发生的所有事在脑里嗡嗡搅成一团, 半晌理不个绪,突然伸指在徐霜策脸上重重戳了一。
“……”惟说:“你这样他会醒的。”
两人视线一同聚焦在徐霜策脸上,只见东天上神呼沉缓,膛起伏,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尉迟锐定地说:“不会的。”然后伸手又戳了一。
惟:“你这样很危险, 谁知他是不是在装睡……”话音未落尉迟锐结结实实地戳了第三。
惟实在忍不了了,于是也跟着伸指在徐霜策另半边脸上一戳。两人你一我一来回三四个回合,突然徐霜策睫一动,抬起手来,恰巧惟没来得及把指缩回去,被一把握在了掌心里。
“……”徐霜策微微张开睛,他的目光还很涣散,声音混低沉:“惟?”
尉迟锐早迅速把手背在后,面无表,肃然看剑。
徐霜策闭上睛,复又睁开。死而复生让他难得地意识混,分不清自己在何,甚至看不清惟的廓,半晌本能地勾了勾角:“……好。你还活着。”
惟小声说:“嗯。你也活着。”
徐霜策了,闭上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广阔荒野上除了奔腾的河外鸦雀无声,半晌尉迟锐跟惟两人同时“咕咚”咽了唾沫,总算把目光从东天上神那张尊脸上移开了。
“不知地面上现在况怎么样了。”尉迟锐突然蹦来一句,“元驹还在地上呢。”
提起这个,两人心都往沉了沉,一时相顾无言。尉迟锐望向刚才宣静河把他们送来的方向,忍不住问:“——到底怎样才能杀死鬼太?”
惟缓缓地摇了摇:“鬼太是人心的恶面。这世间善恶是动且守恒的,所以鬼太永远不会死,最好的结果是把他彻底封印黄泉最的混沌之境,利用他的神力支撑鬼垣运转,但他本人却再也不能窜于人世间。”
尉迟锐若有所思地,又问:“那应恺会怎样?”
“……”
三途河轰鸣而过,岸边生着瘦佝偻、枝节怪异的树,一扭曲的尖枝竭力伸向血灰的天穹。
沉默良久后,惟终于开低声:“其实我对应恺负有一责任,很多年前他还心智未全的时候,是我让他引起了鬼太的注意。”
尉迟锐:“哈?”
惟盘坐在的河岸上,望着广袤河面上灰白的雾,半晌地、重重地呼了气,说:“这事要从上万年前开始说起……那时我刚诞生来没多久,心智还很幼小,对世十分懵懂,大的速度也比曲獬缓慢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