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不敢细想,垂首跟随徐霜策向前走去,突然只听后整座禁殿传来一声:嗡——
徐霜策视线落在帛书最后一行墨迹上,终于明白了北垣飞升时在场的第三人为何没现在记叙里,因为他认了那个署名。
许久他俯,在惟眉心中无声地一吻,然后又挲他鬓发半晌,才放床帏也不回地走了房间。
禁殿大门终于被打开,温修俯首等候在外,只见多日未曾现的沧宗主拾级而。一向衣着整齐的徐霜策此刻却仅着袍,领的衣扣也散着,淡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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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这段文字的,就是东天上神自己。
徐霜策闭上睛,指尖掐了发丝间。
只见檐、墙、石上无数禁咒随着徐霜策的离开而自动亮起,仿佛为整
徐霜策动作一凝。
数千年前还是凡人的时候,东天与北垣两人就是朋友。他们一起受灾治、一起死消、一起迎来镜仙,最终又同时飞升成神——然而,在治过程中生杀障的只有北垣一人,因此他们飞升之后的命运也截然相反。
“他纯粹就是为了自己飞升罢了!”
——那分明不是天灾,是偷凿河的人为之祸。
“应盟主说……这些天一直在岱山联系您,但从未取得任何回音,无奈只得亲自前来拜访。守山弟不敢拦阻,只见应盟主不待通报,便一剑逸上了璇玑大殿……”
这满纸墨迹似乎有某力,将数千年前北垣的痛苦、挣扎、愤恨和血泪透过一笔一划释放来,攫住了徐霜策的心神。
这倒错的命运只在一件事上被重演了——他因为拯救千万凡人的命而成神,取代他的人也是因为拯救千万凡人的命而成神。
他成神是为了平息一切战和血,最终却带来了史上最大的浩劫和死亡。
他呼间似乎有冰雪消时初桃的芬芳,将数千年前残存的最后一丝愤怒和痛苦都奇迹般洗去了。徐霜策凝视着他,仿佛想抓每一分每一秒,把那张面容烙印到自己的灵魂中去。
他收起缣帛卷轴,将青铜锁盒复原,犹疑片刻后还是放回了袍袖中,然后起回到室。惟还酣睡在床枕中,睡得无忧无虑,面颊微微发红。
“说什么治,从一开始就是我们老百姓去苦苦跪求他才来的!”
北垣飞升于暴雨洪涝,贬落于惔焚赤旱。
放在一起,亲手封印了万丈地心。
徐霜策呼咽中的气,睁开双平静:“知了。”
——“看见了吗,北垣上神?”那笑的声音再度从虚空中响起,低沉而诡谲:“如果这天地间没有了人,万该是多么欣欣向荣,海晏河清?”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从殿外传来,经过层层封禁法阵,从徐霜策神识中响起,随即是温修恭敬谨慎的声音:“宗主,应盟主到访,人已在璇玑殿中了。”
“……”
他的初衷应该是监督好友,以防杀障再现。但谁也没想到徐霜策杀障重到如此地步,即便到了今天都没磨光。
“天灾横祸即将来临,你怎可见死不救,猪狗不如!”
——世间凡事必有因果,战之孽本就不该行归于一人。
而东天上神被镜仙辅佐,保护人间,在灭世之战中以神位之赌打落了北垣。
北垣上神被鬼太诱惑,堕杀障,立志清除他认为是祸害的凡人。
事的始末,至此终于落石。
他回一看。
也许是因为多年挚友谊,也许是因为心怀恻隐不忍,也许是不想忘记好友飞升陨落的真正原因……东天上神为自己留这段文字记录后,便随着北垣一同凡,投胎转世成了这一世的仙盟盟主应恺与沧宗主徐霜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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