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甄又试探般的将裹着糖霜的糖葫芦往他嘴边凑去,见他真的不吃,才可惜地收了回去:“好罢,那你就不要再哭了。”
季尧甄安静地陪他站在路,问他:“不敢看,为什么还要去看?”
董英整日呆在客栈里,终是受不了了,想要去走走。
董英沉默地摇了摇,没有说话。
季尧甄的手看起来是很漂亮,董英被他握住手,才知他手上有一层糙的薄茧。
他走的不快,董英很容易就能跟上。他低看着自己的衣摆和季尧甄的鞋跟,有些神。
“我不想看!”
季尧甄肯定的说,他转过来扶住董英的肩膀,一低看见他泪婆娑地捂着鼻,又慌起来:“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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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英嘴:“我没哭。”
“……”董英觉得有些丢脸,微微别开:“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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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尧甄要比他不少,董英迎着日光抬去看时,只能看见他莹白的耳垂,清瘦的,和面无表的侧脸。
董英不自觉地发抖,季尧甄拉着他往那府邸走去:“我陪你去……”
董英两个睛,瓮声瓮气地说:“没事。”
“你在想事。”
府邸大门上被贴了封条,上面悬着匾额,是先皇曾赐字的“董”字。
季尧甄便也不在开了,径直往前走去。
如果不是季尧甄,他现在不知在哪个死人堆里,在生死之间徘徊着;不会穿的如此光鲜亮丽,仿佛自己还是董家大公一样。
季尧甄想了想,说:“也好,以后再想来,也没有机会了。”
黑的靴忽然停,董英猝不及防地撞上季尧甄的后背,鼻狠狠地撞上那把裹着厚布的剑。
季尧甄没有反驳他,自己咬了糖葫芦,皱着眉吃去,然后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这次就不要走丢了。”
董英当时没有听懂这句话,季尧甄也不多言,带他往城里去逛。
城南有一荒废的宅院,在繁闹的街上分外显,董英竭力抑制住自己,却仍不受控制地往那看去。
接着两行泪就从眶里了来,也不知是不是疼的。
他意识地抬去看季尧甄背上的剑。
季尧甄从不说自己要去哪里,董英也没有问过,但他们一路从西北走来,到了都城后停留了快一个月。
季尧甄微微睁大了,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忽然走向旁边的小摊贩,买了糖葫芦递给他,笨手笨脚地给董英抹掉脸颊上的泪:“吃罢,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