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遭众忌贾谊被迁 正阃仪袁盎强谏(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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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文帝急命婴调发车骑八万人，往御匈，自率诸将诣甘泉作为援应。嗣接婴军报，匈兵已经退去，乃转赴太原，接见代国旧臣，各给赏赐并免代民三年租役。留游了十余日，又有警报到来，乃是济北王兴居起兵造反，袭荥。当飞调棘蒲侯柴武为大将军，率兵往讨，一面令婴还师，自领诸将急还安。兴居受封济北，与乃兄章同时就国，章郁愤成病，不久便殁。了过刘章。兴居闻兄气愤亡，越加怨恨，遂有叛志，适闻文帝讨匈，总是关中空虚，可以击，因即骤然起兵。那知到了荥，便与柴武军相遇，一场大战，被武杀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武乘胜追赶，随不舍，兴居急不择路，策跑，一脚踏空，竟蹶倒，把兴居掀翻地上。后面追兵已到，顺手拿住，牵至柴武面前，武把他置囚车，押解回京。兴居自知不免，扼吭自杀。兴居功不及兄，乃敢造反，怎得不死。待武还朝复命，验明尸首，文帝怜他自取灭亡，乃尽封悼惠王诸罢军等七人为列侯，惟济北国撤销，不复置封。

既而梁王朝，与太启同车，行过司门，并不车，适被释之瞧见，赶将过去，阻住太梁王，不得去，一面援着汉律，据实劾奏。汉初定有中禁令，以司门为最重，凡天上事，四方贡献，均由司门接收，门前除天外，无论何人，并应车，如或失记，罚金四两。释之劾奏太梁王，说他时常，理应知晓，今敢不公门，乃是明知故犯，以不敬论。这弹章呈将去，文帝不免溺，且视为寻常小事，搁置不理，偏为薄太后所闻，召文帝，责他纵容儿，文帝始免冠叩谢，自称教不严，还望太后恕罪。薄太后乃遣使传诏，赦免太梁王，才准见。文帝究是明主，并不怪释之多事，且称释之守法不阿，应再超擢，遂拜释之为中大夫，未几又升为中郎将。会文帝挈着妃慎夫人，游霸陵，释之例须扈跸，因即随驾同行。霸陵在安东南七十里，地势负山面，形势甚佳，文帝自营生圹，因山为坟，故称霸陵。当眺览一番，复与慎夫人登东望，手指新丰上，顾示慎夫人：“此去就是邯郸要呢。”慎夫人本邯郸人氏，听到此言，不由的动乡思，凄然沮。文帝见她玉容黯淡，自悔失言，因命左右取过一瑟，使慎夫人弹瑟遣怀。邯郸就是赵都，赵女以善瑟著名，再加慎夫人心灵手，当然指法超，既将瑟接手中，便即弦依谱，顺指弹来。文帝听着，但觉得嘈嘈切切，暗寓悲，顿时心动神移，也不禁忧从中来，别增怅。于是慨然作歌，与

安外攘，得息戈，朝廷又复清闲，文帝政躬多暇，免不得游行。一日带着侍臣，往上林苑饱看景，但见草林茂，鱼跃鸢飞，却觉得万汇滋生，足快心意。行经虎圈，有禽兽一大群驯养在，不胜指数，乃召过上林尉，问及禽兽总数，究有若？上林尉瞠目结，竟不能答，还是监守虎圈的啬夫，官名。从容代对，一一详陈，文帝称许：“好一个吏目，能如此才算尽职哩。”说着，即顾令从官张释之，拜啬夫为上林令。释之字季，堵人氏，前为骑郎，十年不得调迁，后来方为谒者。释之陈治，文帝叫他不必论，但论近时。释之因就秦汉得失，说了一番，语多称旨。遂由文帝赏识，加官谒者仆，每当车驾游，辄令释之随着。此时释之奉谕，半晌不答，再由文帝重申命令，乃问文帝：“陛试思绛侯周，及东侯张相如，人品若何？”文帝：“统是忠厚者。”释之接说：“陛既知两人为者，奈何重任啬夫。彼两人平时论事，好似不能发言，岂若啬夫利，喋喋不休。且陛可曾记得秦始皇么？”文帝：“始皇有何错？”释之：“始皇专任刀笔吏，但务苛察，后来敝俗相沿，竞尚辩，不得闻过，遂致土崩。今陛以啬夫能言，便超迁，臣恐天将随时尽靡哩！”君不以言举人，徒工才，原是不足超迁，但如上林尉之糊涂，亦何足用！文帝方才称善，乃不拜啬夫，升授释之为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