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逐太后兼及孤儿 用贤相并征名士(2/3)

顺帝尝幸宣文阁，脱脱奏请：“陛临御以来，天无事，宜留心圣学，近闻左右暗中谏阻，难经史果不足观么？如不足观，从前世祖在日，何必以是教裕皇！”顺帝连声称善。脱脱即就秘书

自是顺帝乾纲独奋，无母后，外乏权臣，所有政务，俱亲裁。起初倒也励图治，兴学任贤，并重用脱脱，大修文事。特诏修辽、金、宋三史，以脱脱为都总裁官，中书平章政事铁木儿塔识，中书右丞太平御史中丞张起岩，翰林学士欧玄，侍御史吕思诚，翰林侍讲学士揭傒斯为总裁官。先是世祖立国史院，曾命王鹗修辽、金二史，及宋亡，又命史臣通修三史。至仁宗、文宗年间，复屡诏修辑，迄无所成。脱脱既奉命，饬各员搜检遗书，披阅讨论，日夕不辍。又以欧玄擅文艺，所有发凡起例，论赞表奏等类，俱令属稿，略加修正，先成辽史，后成金、宋二史，中外无异辞。脱脱又请修至正条格，颁示天，亦得顺帝允行。

缮就后，即刻呈，并不闻有什么批答，见得太后太，离路，无可挽回。太后到了东安州，满目凄凉，旧有女侍，大半分离，只剩了老媪两三名，在旁服役，还是呼应不灵，气得肝胆俱裂，即成痨疾。临殁时犹泪：“我不听燕太师的言语，到这般结果，悔已迟了！”嗣复倚榻东望：“我儿！我儿！我已死了！你年才数龄，被谗东去，料也保不全命，我在黄泉待你，总有相见的日！”言至此，痰作，奄然而逝。阅至此，令人呜咽，然复阅四十四回鸩杀八不沙皇后时，则斯人应受此苦，反足称快！此时的燕帖古思，与母相离，已是半个死去，并且前后左右，没人熟识，反日日受他呵斥，益发啼哭不休。监押官月阔察儿，凶暴得很，闻着哭声，一味威喝。无如孩童习，多喜抚，最怕痛詈，况前为太时，何等养，没一人敢有违言，此时横遭惨，自然悲从中来。月阔察儿骂得愈厉，燕帖古思哭得愈，及行到榆关外面，距都已遥，天皇帝远，可恨这月阔察儿，竟使残酷手段，呵叱不足，继以鞭挞，小小的金枝玉叶，怎禁得这般蹂躏，几声号，倒地毙命！惨极！月阔察儿并不慌忙，命将儿尸瘗葬旁，另遣人驰报阙中，称因病亡。顺帝本望他速死，得了此报。暗暗喜，还去究诘什么？从此文宗图帖睦尔的后嗣，已无孑遗了。害人者必致自害，阅者其鉴诸！顺帝既逐去文后母，并杀了明里董阿等人，尚是余怒未息，再将文宗所增置的官属，如太禧宗禋等院，及奎章阁艺文监，皆议革罢，翰林学士丞旨巙巙。一作库库。奏言人民积产千金，尚设有家塾，延聘馆师，堂堂天朝，一学房乃不能容，未免贻讥中外。顺帝不得已，乃改奎章阁为宣文阁，艺文监为崇文监，余悉裁去。褊窄至此，宜其亡国。一面追尊明宗为顺天立睿文智武大圣孝皇帝，亲祼太室。既而腊鼓频，岁星又改，顺帝复想除旧布新，敕令改元。当由百官会议，把至元二字的年号，留一至字，易一正字。改元为正，有何益？议既定，于次年元旦诏：朕惟帝皇之，德莫大于克孝，治莫大于得贤。朕早历多难，绍大统，仰思祖宗付托之重，战兢惕厉，于兹八年。慨念皇考久劳于外，甫即大命，四海觖望，夙夜追慕，不忘于怀。乃以至元六年十月初四日，奉玉册玉宝，追上皇考曰顺天立睿文智武大圣孝皇帝，被服衮冕，祼于太室，式展孝诚。十有一月六日，勉徇大礼庆成之请，御大明殿，受群臣朝贺。忆自去畴咨于众，以知枢密院事扎尔台为太师右丞相，以正百官，以亲万民，寻即陛辞，养疾私第。再三谕旨，勉令就位，自徂秋，其请益固。朕悯其劳日久，察其至诚，不忍烦之以政，俾解机务，仍为太师，而知枢密院事脱脱，早岁辅朕，克著忠贞，乃命为中书右丞相；宗正扎鲁忽赤、帖木儿不，尝历政府，嘉绩著闻，为中书左丞相，并录军国重事。夫三公论，以辅予德，二相总政，以弼予治，其以至元七年为至正元年，与天更始。前录改元诏，见顺帝之喜夸；此录改元诏，见顺帝之无恒。

之教养，不使失所，况皇上贵为天，富有四海，育黎元，当使一夫一妇，无不得其所。今乃以同气之人，置之度外，适足贻笑边，取辱外国！况蛮夷之心，不可测度，倘生他变，关系非轻，兴言至此，良为寒心！臣愿杀以赎太之罪，望陛遣近臣迎归太后母，以全母之，尽骨之义。天意回，人心悦，则宗社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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