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凑闹的,平日里哪里清净躲哪里,往常膳前有开胃的小菜,膳后备着养胃的汤,如今都没了。渐渐地,燕娘领回来的膳越来越敷衍,只一碗冷粥,几碟让人胃大失的菜样。燕娘再憋不住,将这几日的冷嘲讽挑了重要的说给华玉听。
“这御膳房的事女,姓邓!她跟兴的何公公相好,如今王皇后住在兴,是不是她故意为难?她是景帝皇后,犯得着总跟姑娘过不去嘛!”
华玉瞥燕娘一,心想自己还是景帝后妃呢。
只是这件事不得不放在心上了,不是不是王皇后指派的,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必定有她的默许。华玉并不知晓王皇后在檀云秋心中的地位,她本意也不想得罪她,可不得罪也已经得罪了,从她接近檀云秋那天起,就注定有照一日会跟王皇后对上。她听过不少王皇后跟檀云秋的传闻,可她在檀云秋边也有好多日了,若说真放心上,后皆是他的,见一面也不难,可他总推拒王皇后的邀约。
这让华玉实在摸不准。
华玉让燕娘拎上冷粥冷菜:“去御膳房。”
到了御膳房,里面忙碌的人不免要抬盯着华玉看几,都在暗想这人是谁。
华玉生得天人似的容貌,甫一踏御膳房的门槛,便惊得人看愣了,她脾气温和,甚至笑得有些讨好:“请问邓事在哪儿?”
邓事:“我在这儿,”她认得燕娘,看清手中提着的盒,心便猜到定是来要说法的,心中冷哼声:“你就是孟华玉?”
华玉看起来并没有架:“是我,是我。”
邓事扫了一盒。
华玉主动开:“劳烦事通通,我素来有疾,吃东西细得很,虽知后各都俭省,可每日的乌灵芝汤是皇上吩咐来的,这总省不得吧?还有这盒里的,总得再添几样吧?我好歹也是伺候过皇上的!”
她这些话说得句句在理,只是她的姿态放得实在太低了。她打听过邓事的为人,仗着有个在王皇后边的好,便恃凌弱,先前景帝后时,没名的小妃碍于她跟何公公的关系,也会上前结着。御膳房这地方,她又是事女,平日里多给谁一菜,少给谁一菜,上也不会有人知,反而因此收了不少好。
把心也给收大了。
果然,见了华玉这副伏低小的态度,邓事越发盛气凌人:“孟姑娘这是什么话,像是我故意短缺了什么似的!这里各样东西都是记在册上的,本就不多,自然先着贵人用,姑娘能得粥菜已经是我发了大善心了,姑娘也只是司寝女,别真当自己是娘娘了!”
华玉捂着脸离开了。
回到储秀,燕娘关上门问:“姑娘为何不让婢去找刘成公公?”
华玉:“先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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