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一旦决心下定再难(2/4)

几天来，柳心斗争异常痛苦。她左思右想，只有以死，才能换回骨气，换回忠贞，换回脸面。她也明白，她的死，肯定会给丈夫、给儿带来痛苦，带来悲伤。她权衡再三，总觉得她死的价值，比活着的价值要大。她抱定了一死了之的决心。

她理智地控制住，控制住泪，重新回到桌前，提笔写遗书。她一气写了留给丈夫、留给儿的话，中间没有停顿，也无需太多的思索，一腔泼洒在纸上。她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

她写着写着难以控制住，泪像奔涌的金山泉不断线地，淌在脸上，一串串地往落。她生怕洒在纸上，拿起巾不停地。她脆放笔，离开桌，把埋在棉被里，放声大哭了一阵。

11月3日午，柳捡废品回到家，她找纸和笔，给自己泡上一杯金山云雾茶，坐到桌前，给丈夫和儿写遗书。

柳定了死的决心后，她变得很平静。

鱼儿壮，嗨哟！嗨哟！嗨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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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然望着湘江，脸上笑得格外甜，笑得格外。

她走向大桥中间，遇见任何一个人，她都是面带微笑，不是那作的微笑，而是那发自肺腑的微笑，每一个笑纹中满了意与真诚。

柳不忍心往听，她生怕渔夫的号扰了她的行动计划，她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

她站在湘江一大桥的最，满面风的观察桥的江。夕的湘江，波光粼粼，像撒满了金，两岸的倒影映江中，岳麓山、橘洲、笋般密布的楼大厦，仿佛地拥抱在一起。鱼儿跃面，宛如湘江发的会心微笑。她觉得江实在太丽、太诱人，她想与之亲吻，与之拥抱，与之为一。

柳不再泪。她不想泪，她不能泪。她微笑着在室走来走去。她考虑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最后她选择从上离去。她从上来，就应该从上去。她人生最喜的是；最离不开的是；最有的是。她在上生，她在上成。给了她志气；给了她智慧；给了她刚；给了她温柔。她与沈惠民结婚后虽然了大都市生活，但她每晚都梦见自己依然生活在柳湖，与碧、鱼鹰、柳伴。柳湖的、湖的、湘江的、江的，溶了她浑的每一个细胞中。她生为上人，死为上魂。她要躺在的怀抱里，走向另一个世界。她也只有回到里，才能洗去三个歹徒在她上留的污垢。

活一张脸，树活一张。人没有脸面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随时会受到别人的耻笑、讥讽，随时会遭到别人的白、冷漠。

此时，她听见湘江上游传来一阵十分耳熟的渔夫号：

抓住纲，嗨哟嗨！

举世无双湘江郎嗨哟嗨！

耳熟的渔夫号渐渐拉近，又渐渐远去。

渔歌声穿过湘江一、二、三、四大桥，朝游飘去。渔歌声越远，越传来揪心的。

柳一直从橘洲，步行到湘江一大桥。

柳浑轻松，对前的这个世界已无任何留念。一个人无论什么，一旦决心定，再难也能从容镇定。世界上没有什么比赴死更难，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比赴死更轻松。此时的柳，脑海里所有的痛苦已经然无存，神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愉快过。她潇洒地在家里走了一圈，把丈夫、儿的照片了；给养的几盆浇了一遍；在那张可升可降的特殊床上坐了坐。然后，她站起，轻盈地走到家门，拉开门，反手把门带上，落锁，钥匙老规矩放在缽，她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家，她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家。

她站起，环视室，她与丈夫、与儿共同生活的一幕幕顿时像湘江上的，从她前哗哗过。日虽然清贫，但充满了乐；日虽然平淡，但不缺少趣；日虽然艰难，但享受到了收获。由于这几天突然发生的一些事，迫使这屋里的一切发生了改变。人生是多么的无常。生活充满了变数。命运总是受社会的支，个人难以把握。她会到：人自来到世界的那一天开始，就从来没有属于过自己。她不能多看了，她不能多想了。既然定决心要走，就要走得脆利落，走得洒脱自如，走得气势磅礴。

她

她手捧遗书，从至尾看了一遍，没有一个要改的字，没有一句要改的话。她将遗书地捂在，大约捂了几分钟，然后才轻轻地放回到沈惠民的写字台上。

江，嗨哟！嗨哟！嗨哟哟！

篙一竿拨激哟！

两只鱼鹰“呀呀”地鸣叫着，从她前掠过。

撒大网，哟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