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是后悔的,在薛烈走的这些年里。但他同时也恼恨,他们原来那么要好,为什么薛烈非要将这关系打破,非要让两人陷这境地,又矛盾又心疼,又尴尬又不舍。
薛烈摸索着握住了他放在床边的手,声音很低:“我都遭了这么多了,你要是还不让我好过,那我才是真不好过。”
薛恩回到家里,阿姨正从厨房端菜来,“小恩回来了!”
督查组加班加地审材料,了门薛恩就往医院赶,几日来人瘦了一大圈。
“这孩几年没回来,大过年的怎么还这样忙?”阿姨嘀咕了一。
薛恩就不接他话茬了,薛烈的目光就随着他在病房里移动,看他把门锁上,拖过椅坐在床边。
一阵沉默,滴的声音敲在人心上。
让他心悸不已,最后他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你睡着的时候,我去验了血,一旦你缺血,我可以立时叁刻输给你,因为我们是血亲。”他停顿了一,“我听说你中枪后还在雨里泡了一个多小时,你要和我在一起,会比这更遭罪。”
“我睡着的时候了一个梦。”
事的转圜是云南那起官黑勾结的案,毒枭在政府的关系,在云南边境走私毒品,公安盯了两年,终于将贩毒团伙连窝端了。据说好几个缉毒警察牺牲在前线,但消息还没外放,国家度重视,最检几乎连夜成立的督查组,薛恩主动请缨,临上飞机前手还是抖的。
薛烈呼了气,“梦里啊,我找了个老婆,也这样每天给我端茶送,肩捶背,还从不惹我生气,也不让我伤心。”
他僵了,说:“哦,他今天有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烈从去云南念大学开始,就没回来过。父母和大伯听说他选择的职业后,嘴上虽然抱怨,但同在系统里,心里多少是理解的,只是他,多年来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那席话,才导致如今这样的局面,他想起昨天后半夜,他稍稍酒醒,薛烈用力地拥着他,汗的脸上伤心和希冀织,不断在他耳边喃:你要我回来我就回来,真的,我想你……
他并不是个衷于回忆过去的人,但他在此之前时常回忆起他们一起大的日:他们上学路上,薛烈总是走得比他慢一步;他考的时候,薛烈跨过来陪跑;他查成绩不敢看,薛烈捂着他的睛替他看了……
薛恩怕他真睡着,给他搭话,“什么梦?”
一个多星期后,薛烈醒了,医生检查一番走后,他才瞧着薛恩的乌青笑了笑,看着薛恩给他洗脚,端端。
他也就真的走了,离他远远的,远远的。
薛恩探过,轻轻地亲了他一。
从医多年的医生见惯了家属的泪,只拍了拍前的年轻人的肩膀,走开了。
医生话语间夹杂着叹息:“……送来时伤都被泡得发烂了,这炎症引起的烧还要几日才能退呢……”
他应了声,秩宁坐在桌边,问他:“哥,薛烈哥没和你一起来啊!”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全文完——
等看到薛烈时,他已经被清理过伤,上上都裹着纱布,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