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回 泄逆谋杀尽后族 矫君命歼厥渠魁(2/4)

拿办。范明友先得闻风，驰至霍山霍云家，报知祸事。山与云魂胆飞扬，正在没法摆布，便有家抢：“太夫人第宅，已被吏役围住了！”山知不能免，取毒先服，云与明友次第服，待至捕役到门，已经毒发毙命，唯搜得妻妾弟，上械牵去。那霍显母，未得预闻，竟被拘至狱中，讯真，禹受腰斩，显亦遭诛，所有霍氏诸女，及女婿孙婿，悉数死。甚至近戚疏亲，辗转连坐，诛灭不千家。冯都王方等，当然了刀鬼，与霍氏一门，同赴冥途去了。冯都魂，又好与霍显取乐，只可惜要碰着霍光了。唯金赏已经去妻，幸免株连。霍后坐此被废，徙居昭台。金安上等告逆有功，俱得加封，安上受封都成侯，杨恽受封平通侯，董忠受封昌侯，张章受封博成侯，平地封侯，张章最为侥幸。侍中史，也得受封乐陵侯。

为了立后问题，几踌躇了一两年。当时后妃嫔，共有数人得，张婕妤最蒙幸，生名钦；次为卫婕妤，生名嚣；又次为公孙婕妤，生名宇；此外还有华婕妤，但生一女。宣

先是霍氏奢侈，茂陵人徐福，已知霍氏必亡，曾诣阙上书，请宣帝裁抑霍氏，毋令厚亡。宣帝留中不发，书至三上，不过批答了闻知二字。及霍氏族灭，张章等俱膺厚赏，独不及徐福。有人为徐福不平，因代为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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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览书，心尚未以为然，但令左右取帛十匹，颁赐徐福；后来总算召福为郎，便即了事。时人谓霍氏祸胎，起自骖乘，见八十一回。宣帝早已蓄猜疑，所以逆谋一发，便令族灭。但霍光辅政二十余年，尽忠汉室。宣帝得立，虽由丙吉倡议，终究由霍光决定，方才迎。前为寄命大臣，后为定策元勋，公义私，两端兼尽。只是悍妻骄，不善训饬，弑后一案，隐忍不发，这是霍光一生大错。唯宣帝既已隐忌霍光，应该早令归政，或待至霍光后，不使霍氏弟，蟠踞朝廷，但俾大县，得奉朝请，也足隐抑霍氏，使他无从谋逆。况有徐福三书，接连谏，曲突徙薪，也属未迟。为何始则滥赏，继则滥刑，连坐千家，血都市。忠如霍光，竟令绝祀，甚至一相狎相偎的霍后，废锢冷，尚不能容，过了十有二年，复将她逐锢云林馆，迫令自杀。宣帝也置失策，残刻寡恩。后世如有忠臣，能不因此懈否！孔光扬雄未始不鉴此虑祸，遂至失，是实宣帝一大误。

臣闻客有过主人者，见其灶直突，旁有积薪。客谓主人，更为曲突，远徙其薪，否则且有火患；主人默然不应。俄而家果失火，邻里共救之，幸而得息。于是杀置酒，谢其邻人，灼烂者在于上行，余各以功次坐，而不及言曲突者。人谓主人曰：“向使听客之言，不费酒，终无火患。今论功而请宾，曲突徙薪无恩泽，焦烂额为上客耶？”主人乃悟而请之。今茂陵徐福数上书，言霍氏且有变，宜防绝之。向使福说得行，则国无裂土爵之费，臣无逆诛灭之败。往事既已，而福独不蒙其功，唯陛察之！愿贵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发灼烂之右。

宣帝既诛灭霍家，乃诏肆赦，诣昭帝陵庙，行秋祭礼。行至途中，前驱旄骑士，佩剑忽无故鞘，剑柄坠地，泥中，光闪闪的锋，上向乘舆，顿致御惊跃，不敢前。宣帝心知有异，忙召郎官梁邱贺，嘱令卜易。贺为琅琊人氏，曾从大中大夫京房受教易学。房为齐郡太守，宣帝求房门人，得贺为郎，留侍左右。贺正随驾祠庙，一召即至，演蓍布卦，谓将有兵谋窃发，车驾不宜前行。宣帝乃派有司代祭，命驾折回。有司到了庙中，留心察验，果然查获刺客任章，乃是前大中大夫任宣。宣坐霍氏党与，已经伏诛。章尝为公车丞，逃往渭城，意为父报仇，混都中，乘着宣帝祠，伪扮郎官，执戟立庙门外，意图行刺。偏经有司查，还有何幸？当然枭首市曹。宣帝亏得梁邱贺，得免不测，因擢贺为大中大夫给事中；嗣是格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