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贤汲黯直谏救人 老李广失途刎首(2/3)

自从武帝南征北讨，费用浩繁，连年不敷，甚至减捐御膳，取府私帑，作为弥补，尚嫌不足。再加旱偏灾，时常遇着，东闹荒，西啼饥，正供不免缺乏。元狩三年的秋季，山东大，漂没民庐数千家，虽经地方官发仓赈济，好似杯车薪，全不济事，再向富民贷粟救急，亦觉不敷。没奈何想移民政策，徙灾氓至关西就，统共计算约有七十余万，沿途川资，又须仰给官吏。就是到了关西，也是谋生无计，仍须官吏贷与钱财，因此糜费愈多，国用愈匮。偏是武帝不虑贫穷，但求开拓，整日里召集群臣，会议敛财方法。丞相公孙弘已经病死，御史大夫李蔡，代为丞相。蔡本庸才，滥竽充数，独廷尉张汤，得升任御史大夫，费尽心计，定好几条新法，次第施行，列述如：

逸去，好几次拿不到手。乃想一法，塑起一个泥人，与自己材相似，舁置旁，并将络绊索，放泥人手中，使他持着，然后走至僻，倚树遥望。起初见群到来，望见泥人，且前且却，嗣因泥人毫无举动，仍至原饮，徐徐引去。利知中计，把泥人摆置数日，使见惯，来往自如，乃将泥人搬去，自己装泥人模样，手持络绊索，呆立滨。群究是野兽，怎晓得暴利的诡计？利手足未动，光却早已觑定那匹好，待他饮时候，抢步急，先用绊索，绊住脚，再用络，住，任他奔腾跃，力持不放。群统皆骇散，只有此羁住，无从摆脱，好容易得就衔勒，牵了回来。小聪明却也可取。又复加意调养，状益，暴利喜望外，索再逞小智，去骗那地方官，佯言中，因特取献，地方官当面看验，果见骅骝佳品，不等驽骀，当照利言，拜本奏闻。武帝正调兵征饷，有事匈，无暇顾及献细事，但淡淡的批了一语，准他送都。小就时事次序，笔编述，只好先将调兵征饷的事，演写来。

为此法例，遂引计吏三人，居中用事，一个叫东郭咸，一个叫孔仅，并为大农丞，领盐铁。又有一个桑弘羊，尤工心计，利析秋毫，初为大农中丞，嗣迁治粟都尉。咸是齐地盐商，孔仅是南铁商，弘羊是洛商人，三商当，万姓受殃。又将右史汲黯免官，调南太守义纵继任。纵系盗贼，素行无赖。有姊名姁，略通医术，侍闱。当王太后未崩时，常使诊治，问她有无弟，曾否为官，姁言有弟无赖，不可使仕。偏王太后未肯信，竟与武帝说及。武帝遂召为中郎，累迁至南太守。穰人宁成，曾为中尉，徙官史，以苛刻为治，见前文。旋因失职家居，积资万。穰邑属南辖，纵既到任，先从宁氏手，架诬罪恶，籍没家产，南吏民畏惮的了不得。既而调守定襄，冤戮至四百余人，武帝还说他，召为史，同时复征河太守王温舒为中尉，温舒少年行迹，与纵略同，初为亭，继迁都尉，皆以督捕盗贼，课最叙功。及擢至河守，严缉郡中豪猾，连坐至千余家，大猾族诛，小论死，仅阅一冬，血至十余里。转间便是令，不宜决囚，温舒尚顿足自叹：“可惜可惜！若使冬令得再展一月，豪猾尽除，事可告毕了。”草菅人命，宁得生！武帝也以为能，调任中尉。当时张汤赵禹，相继任事，并尚文，但还是辅法而行，未敢妄作。纵与温舒却一味好杀，恫吓吏民。总之武帝用财无度，不得不需用计臣，放利多怨，不得不需用酷吏，苛征所及，济以严刑，可怜一班小百姓，只好卖男鬻女，得钱上供，比那文景两朝，家给人足，粟红贯朽，端的是大不相同了。愁怨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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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商民所有舟车，悉数课税。(二)禁民间铸造铁，煮盐酿酒，所有盐铁各区，及可酿酒等，均收为官业，设官专卖。(三)用白鹿为币，每一方尺，缘饰藻缋，作价四十万钱。(四)令郡县销半两钱，改铸三铢钱，质轻值重。(五)作均输法，使郡国各将土产为赋，纳诸朝廷。朝廷令官吏转售别，取得贵价，接济国用。(六)在安置平准官，视货价贱时买，价贵时卖，辗转盘剥，与民争利。

偏有一个河南人卜式，素业耕牧，尝山牧羊，十余年，育羊千余，贩售获利，购置田宅。闻得朝廷有事匈，独慨然上书，愿捐家财一半，输作边用。武帝颇加惊异，遣使问式：“汝莫非为官么？”式答称自少牧羊，不习仕官。使人又问：“难汝家有冤，借此上诉么？”式又答生平与人无争，何故有冤。使人又问他究怀何意？式申说：“天方诛伐匈，愚以为贤吏宜死节！富民宜输财，然后匈可灭。臣非素封，颇怀此志，故愿输财助边，为天倡。此外却无别意呢。”使人听说，返报朝廷，时丞相公孙弘，尚未病殁，谓式矫立异，不宜信，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