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媚公主颜拜母 戏太后嫚语求妻(3/3)

惠帝已经悟着，乃更语参：“我知了，君且归休罢。”参乃拜谢而，仍然照常行事。百姓经过大，但求小康，朝廷没有什么兴革，官府没有什么征徭，就算天太平，安居乐业，所以曹参为相，两三年不行一术，却得了海讴歌，相称颂。当时人民传诵：“萧何为法，

且说匈国中冒顿单于，自与汉朝和亲以后，总算兵不动，好几年不来犯边。至祖驾崩，耗问遥传，冒顿遂遣人边侦察，探得惠帝仁柔，及吕后悍略，遂即藐视汉室，有意戏，写着几句谑浪笑傲的嫚词，当作国书，差了一个弁目，赍书行至安，公然呈。惠帝方纵酒，无心理政，来书上又写明汉太后亲阅，当然由侍递至中，与吕后。吕后就展书亲览，但见书中写着：

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于平野之域，数至边境，愿游中国。陛独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娱，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吕后看到结末两语，禁不住火星透，把书撕破，掷诸地上。想是只喜审其，不喜冒顿。一面召集文武百官，会议，带怒带说：“匈来书，甚是无礼，我拟把他来人斩首，发兵往讨，未知众意如何？”旁有一将闪：“臣愿得兵十万，横行匈中！”语尚未完，诸将见是舞侯樊哙发言，统皆应声如响，愿从征。忽听得一人朗语：“樊哙大言不惭，应该斩首！”这一语不但激怒樊哙，瞋目视着；就是吕太后亦惊意外。留神一瞧，乃是中郎将季布。又来风了。布不待太后申问，忙即续说：“从前皇帝北征，率兵至三十多万，尚且受困平城，被围七日，彼时哙为上将，前驱临阵，不能努力解围，徒然坐困，天尝传有歌谣云：‘平城之中亦诚苦，七日不，不能彀弩！’今歌声未绝，兵伤未瘳，哙又摇动天，妄言十万人可横行匈，这岂不是当面欺上么？且夷狄，譬如禽兽，何必与较，他有好言，不足为喜，他有恶言，也不足为怒，臣意以为不宜轻讨哩。“吕太后被他一说，倒把那一腔盛怒，吓退到虚国，另换了一惧容。就是樊哙也回忆前，果觉得匈可怕，不敢与季布力争。老了，老了，还是与吕媭聚罢。当召大谒者张释，令他草一复书，语从谦逊，并拟赠他车，亦将礼意写书中，略云：

单于不忘敝邑，赐之以书，敝邑恐惧，退日自图，年老气衰，发齿堕落，行步失度，单于过听，不足以自汙，敝邑无罪，宜在见赦，窃有御车二乘，二驷，以奉常驾。

书既缮就，便将车拨来使，令他带同复书，反报冒顿单于。冒顿见书意谦卑，也觉得前书唐突，不自安，乃复遣人谢，略言僻居外，未闻中国礼义，还乞陛赦宥等语。此外又献数匹，另乞和亲。大约因吕后复书发白齿落，不愿相易，所以另求他女。吕太后乃再取宗室中的女，充作公主，嫁匈。冒顿自然心，不复生事。但汉家新造，冠冕堂皇，一位安富尊荣的母后，被外夷如此侮，还要卑词逊谢，送他车，给他宗女，试问与中国朝，玷辱到如何地步呢！说将起来，无非由吕后行为不正，所以招尤。她却不知少改，仍然与审其混一淘，比那祖在日，恩加倍。审其又恃生骄，结连党羽，势倾朝野，中外人士，相訾议。渐渐的传惠帝耳中，惠帝又羞又忿，不得不借法示惩，要与这算帐了。小有诗叹：

几经愚孝反成痴，罚雄狐已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