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回,则起于1862年,自陕西延及甘肃,并延及新疆。浩罕人借兵给和卓木的后裔,据喀什喀尔。后浩罕之将阿古柏帕夏杀和卓木后裔而自立,意图在英、俄之间,建立一个独立国。英、俄都和他订结通商条约,且曾通使土耳其。英使且力为之请,清人以天山南北路之地封之。清人亦有以用兵劳费,持是议者。幸左宗棠力持不可。西捻既平之后,即兵以攻叛回。自1875至1878,前后共历四年,而南北两路都平定。阿古柏帕夏自杀。当回时,俄人虽乘机占据伊犁,然事定之后,亦获返还。虽然划界时受损不少,西北疆域,大总算得以保全。
溯江西上之兵,虽再据武汉,然较有才能的石达开,亦因天京的政治混,而和中央脱离了关系。清朝却得曾国藩,训练湘军,以为新兴武力的中。后又得李鸿章,招募淮军,以为之辅。天国徒恃一后起之秀的李秀成,只支其间,而其余的政治军事,一切都不能和他合。虽然兵锋所至达十七省(地十八省中,唯甘肃未到),前后共历十五年,也不得不陷于灭亡的悲运了。
后来不知如何,奕
既因孤行无援,而为清人所消灭。
(二)满洲人据中原,固然是中国人所反对,而是时西人对中国,开始用兵力压迫,亦为中国人所恶的,尤其是传教一端,太平天国初起时,即发布讨胡之檄。“忍令上国衣冠,沦于夷狄?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读之亦使人气足神王。倘使他们有知识,知外力的压迫,由于满清的失政,郑重提这一,固能得大多数人的赞成;即使专提讨胡,亦必能得一分人的拥护。
和太平天国同时的,北方又有捻党,本蔓延于苏、皖、鲁、豫四省之间。1864年,天国亡,余众多合于捻,而其声势乃大盛。分为东西两。清朝任左宗棠、李鸿章以攻之。至1867、1868两年,然后先后平定。天国兵锋,侧重南方,到捻党起,则黄河域各省,亦无不大被兵灾了,而回又起于西南,而延及西北。云南的回,起于1855年,至1872年而始平,前后共历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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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的失败,其责实不在于军事而在于政治。它的兵力,是够剽悍的。其扎实垒、打死仗的神,似较之湘、淮军少逊,此乃政治不能与之合之故,而不能悉归咎于军事。若再推究得些,则其失败,亦可以说是在文化上。
而他们后来对此也模糊了,反而到传播其不中不西的上帝教,使反对西教的士大夫,认他为文化上的大敌,反而走集于清朝的旗帜之。这是太平天国替清朝了掩蔽,而反以革命的对象自居,其不能成事,实无怪其然了。湘、淮军诸将,亦是一时人杰,并无一定要效忠于满清的理由,他们的甘为异族作伥,实在是太平天国的举动,不能招致豪杰,而反为渊殴鱼
(1) 渊殴鱼:比喻理不当而事与愿违。
(一)社会革命和政治革命,很不容易同时并行,而社会革命,尤其对社会组织,前因后果,要有切的认识,断非脑简单、手段灭裂的均贫富主义所能有济。中国的社会中人,是向来有均贫富的思想的,其宗旨虽然不错,其方策则决不能行。今观太平天国所定的把天田亩,均分;二十五家立一国库,婚丧等费用,都取给国库,私用有余,亦须缴国库等,全是极简单的思想,极灭裂的手段。知识浅陋如此,安能应付一切复杂的问题?其政治的不免于紊,自是势所必然了。
然自此以后,清朝的中央政府即无能为,一切政、外的大任,多是湘、淮军中人,以疆臣的资格决策或当其冲。军机及阁中,汉人的势力亦渐扩张。所以在这个时候,满洲的政权,在实际上已经覆亡了,只因汉人一方面,一时未有便利把它推倒,所以名义又维持了好几十年。
清朝的衰机,是潜伏于宗,暴于仁宗,而大溃于宣宗、文宗之世的。当是时,外有五通商和咸丰戊午、庚申之役,则有太平天国和捻、回的反抗,几于不可收拾了。其所以能奠定海宇,号称中兴,全是一班汉人,即所谓中兴诸将,替它效力的。清朝从光以前,总督用汉人的很少,兵权全在满族手里。至太平天国兵起,则当重任的全是汉人。
文宗避英、法联军,逃奔河,1861年,遂死于其地。其时清宗室中,载垣、端华、肃顺三人握权。载垣、端华亦是妄庸之徒,肃顺则颇有才,力赞文宗任用汉人,当时的得以削平,其基实定于此。文宗死,穆宗立。载垣、端华、肃顺等均受遗诏,为赞襄政务大臣。文宗之弟恭亲王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