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中州就真没戏了。你看这个组追踪的日志其实标注得很明白,早上六多就来晃悠,贴二维码骗小钱,包神星甚至还偷工地上的铁卖,这是在人生低谷,两人攒钱呢……直到骗你那天,找到组织了,然后就开始消失了,第二天就去北站接了个人叫聂媚。这个聂媚又是个讲师份,那说明设局已经开始了。”斗十方。
“聪明,瞎了。”斗十方。
“哦,怨不得你能说那么多
左手拿着羊串,右手拿着羊腰、羊鞭、羊,两手各分一支来,左一,右一,得小心翼翼,吃得满嘴油。
“理论上是正确的,但不会那样的。习决定行为模式,猪往前拱、往后刨这叫规律,反过来就不对了。就像让你住那没电梯、没桶、没保安的小区,你会拒绝一样,他们是不会私人会所的。”斗十方笑着。
“都晚上十多了,查什么呀。”钱加多。
“那其他呢?”钱加多问。
“我爸老了,漂不动了呗。再后来淘宝电商来,这拨江湖摊主基本就被淘汰了……说起来我怀念满世界漂来漂去的生活的。”斗十方。
“那要不在中州是不是就瞎了?”钱加多问。
“还是那句话,我尽到力,真不一定能找到……我找几个地方,咱们蹲守,蹲今、明两天,找着就找着了;找不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哦,不对,我没妈,回单位。”斗十方吃着。
哥儿俩就在路牙上一蹲,吃上了。这里属淮东路,两人是沿着王雕前二十日游逛过的路线走的。钱加多倒不清楚怎么找,对兄弟是无条件信任。斗十方也不意外,多多就这德行,容易轻信别人。
这新鲜事听得钱加多两发亮,直评判着:“看看,多有前途的事业,你爸和你咋放弃啦?”
“聪明,必须瞎。”斗十方。
“那他万一有了钱,住个星级酒店,不,住私人会所里,照样也瞎。”钱加多。
“卧槽,馒早消化了?吃这么多!”从一胡同走来的斗十方愕然问。钱加多这胃真不是盖的,嘴就没闲着。他边吃边分一把来给斗十方,顾不上说,示意着吃吧。斗十方刚接着,腾手来的钱加多就往腰里一拽,变戏法似的拿两瓶啤酒来,牙一咬盖,递给斗十方。斗十方提醒:“酒驾被查着,你可得去我那儿住几天啊。”
“你懂个。”斗十方翻了笑得龇牙咧嘴的多多一,幽幽解释着,“那叫赶大集,你丫本没听说过,也叫江湖地摊,专赶各地初一到十五的集市,乡镇以单位的,要不你觉得我推销咋练的?从我记事起就骑在我爸脖上跟着赶集,什么磨刀、切菜、节能灯、洗皂、耳勺小八件、两块钱随便挑……卖过多少样我自己都数不清,那谚语叫什么来着?一江湖似海,学得手艺把命改……”
“也不全是。我小时候跟着我爸走南闯北,其实过的就是傻雕这盲生活,饥一顿、饱一顿的,对这类人相对熟悉而已。你要找个开百万豪车、成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金诈骗犯,我还真没办法。”斗十方。
“这人家都知,没用啊,找不着人白搭。”钱加多。
“问了,她又不怎么,生意忙的,没生意麻将累的。”钱加多。
“哟,你咋知这些?”钱加多愣怔问,不过上就明白了,直接,“都说监狱是所大学,本事呢,我看你就是啊。”
传说。就像受到染一样,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像他那样幽幽一叹,心里莫名地沉重起来……
“哦,咦?往哪儿蹲呢?你还没说怎么找呢。”钱加多终于想起来了。
这回钱加多上心了,好奇地看着斗十方。斗十方被看怔了。半天,钱加多才戳破:“没听你说起过啊,你这x得像那什么……走过南,闯过北,火车上压过,还和氓亲过嘴,从小就混黑社会。”
“那要钻胡同区睡两天咱们不也瞎了?”钱加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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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十方笑:“你这反弧也忒了,我以为你没兴趣呢。这个不太好解释,和很多侦查员的直觉一样,有时候错得离谱,有时候又准得吓人。简单讲,咱们以王雕近二十天的没地方为基准,去掉公安监控覆盖的地方,去掉类似你家那档小区,去掉相对正规的旅馆酒店,还要去掉洗浴、桑拿等娱乐场所……其实剩的地方不多,比如淮东路这一片老式小区,开放式的,没有门禁,也没有保安这,还有更烂的胡同区域,我们找他落脚的地方。”
“多多,你不回家你妈不找你啊?”斗十方问。
“我是说啊,既然局开始了,那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一旦开始,他们就会时时刻刻注意细节不让自己暴,以免节外生枝,所以,这些有监控的地方,这些正常的旅馆、酒店包括娱乐场所,他们轻易不会去,而且这一对贼骗在活期间,也不会轻易手了。”斗十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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