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颜再也说不什么话来,等女儿回来的这几日,她无时无刻不告诉自己要撑住,现在看到女儿和她的父亲团聚了,最后的心气消失殆尽。这一生为了复仇,机关算尽,就连最后让孩和她的父亲团聚,也要经历重重困难,如果不是女儿突然得了雪盲症,她愿意女儿就在雪山脚生活一辈。
“阿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季忽然想起了什么,从阿妈枕面翻陶埙:“阿妈,我现在就给你听。”
“那……我的故乡是卡斯木村,还是这里呢?”
“那我们约定,如果有来世,你还来找阿妈,好不好?”
阿妈曾经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阿妈要走了,一定要记得这首曲,阿妈就知,该回故乡了,不再远行了。
“阿妈,佛祖会听见我的祈祷,你会没事的。”
她的悲伤不再那么刻,烛火之,她看起来温,当她知所有故事后,她也就明白了,前的男人,是她一辈都离不开的。
她起了《故乡的原风景》,如泣如诉,泪滴滴落在陶埙上,落在雪山脚,和着转经筒和经幡飘动的声音,如那渐渐飘远的行歌,粉白桃,星星之,江南如故,一场大雪洗净人间悲。
“雪的晚上真的能看见繁星吗?”季捧着小脸问。
“爸爸也不知,可能心里有繁星,就随时都能看到,像妈妈说的,心里有故乡,就哪里都是故乡。”
骨开十指。女人完整的一生,她都曾经历过。
人生忽如寄,渺渺天一方,故人此去,再无归期。
季地搂着阿妈的脖:“我现在就要祈福,要阿妈好起来,跟我们在一起,跟爸爸在一起,我们不要分离。”
要,我只要阿妈。”季趴在阿妈的肩膀上,生就和阿妈相依为命,即便是知父亲和舅舅就在旁,但她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们,她到现在依然信,阿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自己的人。
她还从未告诉女儿,那一年生她之前,林芝暴雪,她隐约觉预产期快到了,但是附近没有医院,村里女人都只能在家生产,幸得村里有接生婆。肚突然疼痛起来,她知是要临盆了,边一个人都没有,她忍着疼痛门,大声呼救,想要邻近的村民帮她通知产婆。门就倒在雪地里,血不止,有那么一刻,她觉生命疼痛到快要消失了。邻居听到了她的求救声,抱她回了房间,叫来了产婆。
这些都是她的罪恶,她从一开始就被命运选中了,现在又是命运来清算这一的罪恶。
这个问题,季之白没想过,但他伸手摸了摸女儿的,栀的香味都在发梢上。“爸爸妈妈的故乡在这里,你觉得你的故乡应该在哪里呢?”
“这么悲伤的故事,没有我也就没有了,但阿妈曾说过,会遇到的人就一
季之白把照片一张张收好,茶杯里的老茶又续了一杯,泡得越久,老茶的芳香散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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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刚才你说的那位赤崎警官,他如果当年真的多看阿妈一,你说现在的我们,是不是真的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对,祈福,佛祖能听见她的声音。季跪在地上,向着遥远的雪山,念着六字真言,双手合十,举过,俯遥远地磕了一个。
季之白顿了顿,可惜这永远都是个假设的问题,就是最好的安排,他没有机会保护易初颜,命运却安排了他保护他们的孩。“那……可能就没有你了。”
易初颜的脸逐渐变得平静,她其实还有好多话想跟季之白说,还有很多话想跟女儿说,病痛折磨她至此,也都是宿命,充满罪孽的一生,终于都卸了。如果人真的有魂魄,今后孩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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