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不知薛立心里是什么想法,不过他既然连死都不怕,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事,便顺从地让薛立把他翻来覆去地洗了个遍。
过去那么多年里,他一直在暗看着陆屿,看着陆屿从人人夸赞、风光无限到沦落狱中、落魄不堪。他比谁都清楚,陆屿这人看似跟谁都好,其实翻脸起来比谁都无,本没真正与人心过。
陆屿啧了一声:“那算了。”
陆屿睫半垂,任由薛立连他里衣都尽数除去。
随着温的巾从上过,陆屿不由得睁开了,看向薛立近在咫尺的脸庞。
薛立解开陆屿的发,立在他后替他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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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几日都是薛立在伺候陆屿起居,傅怀明没再现过。直至柳太医说他暂时不用再喝药了,傅怀明那边才派了个人过来,说今晚要陆屿侍寝,让陆屿好迎接准备。
陆屿也看不。
这人得还刚毅,一都不像个阉人,要不是当初薛立确实差死在净房那边,陆屿会怀疑他其实是个假太监。
薛立在旁边看着陆屿也不眨地把药喝完,心里觉得陆屿果真谎话连篇,十句话里没一句是真的。
薛立终于再次开了:“没有饯。”他端起药来到陆屿面前,“你若喝不,我可以帮你去。”
薛立盯着陆屿把药喝完,又给他送上一杯漱,伺候得十分周到,面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表,谁都看不他到底在想什么。
薛立一语不发地替陆屿换上净的衣裳,又将他抱回床上,这才命人把煎好的药送来。
到发被仔仔细细地清洗完毕,薛立又让人换了一次,才绕到前面给陆屿脸。
陆屿听着薛立不留面的话,一都不意外。他笑了起来:“怎么?嘴对嘴地吗?”
这人仿佛早就习惯了伺候人,力使得恰到好,动作细致得没错过任何半绺发丝,要不是还泡在浴桶里,陆屿都快被他睡着了。
陆屿觉得没趣,倚在靠枕上说自己的要求:“给我来饯,要甜一的,不然我喝不药。”他吩咐起人来一脸的理所当然,毫无沦为阶囚的自觉。
薛立冷睨着他。
许是因为喝去的药起效了,他很快又梦乡。
温刚刚好,不会人,也不会让人觉得冷,陆屿被放浴桶后觉得舒服。
他的梦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鼻。”
早已备好,陆屿的衣服被一件件褪,光的躯。他平日里不喜旁人伺候,洗澡大多是自己洗,如今人在屋檐,又病得虚,却是有些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