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回 跨青骡英雄寻退步 演六甲儿戏陷神京(2/3)

咄咄咄茫茫大地如墨黑。休休休世人尽到乌江。忍忍忍尽聪明反作蠢。来来来战场白骨生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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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至孝宗年间吴郡范成大为剑南采访使已过五十多年在青城山遇着挑平仲。紫髯过腹两目炯炯如电啸一声如裂帛响振山谷跨着青骡层峦叠嶂之上如飞而去。盖真得者。6放翁有古风一篇纪其异云：

造困豪杰意将使有为。功名未足言或作世资。姚公勇冠军百战起西陲。天方覆中原殆非一木支。脱五十年世人识公谁。但惊山泽间有此熊豹姿。我亦志方外白未逢师。年来幸废放倘与世辞。从公游五岳稽餐灵芝。金骨换绿髓歘然松杪飞。

却斡离不望见城中起这座台香烟缭绕绛节飘摇。不解其故使细作打探却是郭京演法。斡离不大笑：“这宋官儿这等孩气！两军对垒不去挑兵选将却行邪术真是死活不知的！我所忌者李纲、师二人如今俱已罢职。任他百万天兵我何畏哉！”遂兵昼夜攻打。满朝文武尽皆寒心。钦宗信七日之后决能破敌在中且自饮酒作乐反不以社稷为事。郭京演法七日毫无应验谈笑自若：“非至危至急吾师不。”

时大雨雪旬日不霁万民愁叹。金兵却分四翼攻通津门钦宗差侍郭京兵。郭京遣守御兵尽

之迹。父母妻亦不过缠牵与自己有何关系？不如寻仙访作世外之游是英雄退步的本。”把念放顿觉遍清凉。脱了血污的袍甲除兜鍪把兵掷于旁。又寻思：“到何去隐逸方好？”猛然想着：“从关、陕、秦、陇蜀有峨嵋青城之胜必然神仙窟宅。那时求师修炼罢了。”看官那姚平仲是照河宣抚使姚古之世为将八尺奕奕紫髯有万夫不当之勇怀慨惜士卒是一员名将。那乘着的青骡矫健如龙浑青无一杂日行八百里是一神骏。姚平仲：“青骡！青骡！我思量与你共立功名以垂不朽谁知不偶弃职归山永作世外闲人你也免受奔驰矢石之苦。我今与你如骨一般。”遂加鞭前不分昼夜兼程而行。那青骡也会意四蹄腾空如星掣电相似。

原来郭京在建康哄王朝恩取恭人、秦恭人、逢监在东楼被乐和用计逃一场扫兴。归到东京原在林真人门林灵素死后无得归着因王朝恩一脉去趋附王黼。王黼又贬削被刺寻一荐主得孙傅之门。那孙参政是个诚朴的人被邻京一片浮词得天坠信为实然遂去保奏。奏旨宣召同廷。郭京朝拜毕。钦宗：“孙参政奏卿有六甲神术可退金兵不知果否？”郭京：“臣从幼好修炼西蜀鸣鹤山中得汉天师张陵所藏秘诀遂能役鬼驱神移山唤海五行遁法。纵有十万敌兵只消作法一昼夜尽皆伏倒诛则诛之。恐伤上帝好生之德令其纳款输心抱鼠窜而去终世不敢再来侵犯。臣祖父以来世沐皇恩亲见陛睿思不宁故与参知政事孙傅言之。今蒙圣上宣召敢不竭尽犬之劳？使金人降伏社稷复安臣之所幸也！”钦宗大喜：“大祖列宗有灵降此奇人以佑社稷。凡有应用之卿可开列敕该衙门备办。”郭京：“命有司择一空阔之筑一座天坛三层共七支二尺摆列九八卦、天地风雷、五行旗帜、华盖幢幡。选民间十六岁以上十八岁以相貌端妍的童男童女捧剑执炉司香秉烛共二十四名。甲士选七千七百七人不论军民杂役只要年甲相合的。并牲醴采缯什。演法七昼夜然后师金兵自然退服。”钦宗准奏即命孙傅监督料理。各钱粮并许调用。孙傅、郭京领旨来即择艮岳中之地依法筑台置备应用之。郭京了晓谕招集年命相合的人旬日之间俱已齐备。钦宗御驾到坛焚香视天祈求保国。看郭京披优剑、步罡踏斗、书符唤毕圣驾还。郭京每日演法三次支用金帛俱乾没。其童男童女晚间随侍多被污。那郭京原是贪人、前日见了秦恭人、公不胜垂涎岂有端妍妙龄的男女奉圣旨听他调度安能放过？只是朝廷合当倾败信此邪法思量去退劲敌真是贻笑后世。

闲话休题。再斡离不获了全胜反遣使臣王汭来责败盟用兵之故。钦宗不胜战栗心中甚悔命吴棁复去求成斡离不不准和议攻城甚急。李彦从中又加谗谤因罢李纲、师兵权。时有参知政事孙傅奏：“臣遇异人姓郭名京善演六甲遁法谈笑之间可退金兵。”钦宗便教宣来。

到了青城山松古涧之傍解了鞍辔放青骡去吃草饮。姚平仲见峰峦奇秀壑幽邃伸一伸腰：“这躯今日才是我的了！若在富贵场中不是鼎镬便是斧锧。要甚分茅胙土！要甚荫封妻！不如餐霞养汞调铅才是英雄退步也！”正在自言自语的只见山冈上走一个人来绾着双髻坦开大肚懒敲着渔鼓简唱来：

姚平仲看那人生得清奇唱得透彻想：“必是神仙了。”人：“你为着蛮上一丢儿功名陷害了二万人的命这罪业却也不。”姚平仲吃了一惊拜伏在地。人笑：“幸你见机得早事迹与我同类特来度你。我是大汉钟离权是也。你虽有还须行顿渐之法方成仙。你随我来。”姚平仲起那青骡像认得路一般在前先走人与平仲山度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