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卷宗理来说,大理寺官员本就该看,可平日事多,呈送的卷宗又何其浩渺,真正用心看的人不多。
这个大理寺官员倒是因为兴趣,看的比较认真,所以记得有一起毒杀案,受害者家中找了黄绿云母。大约是这样的云母没有见过,比较稀罕,值得一记,所以卷宗上录的受害者接过的东西(其实主要是吃喝过的东西、直接接过的皿),就有这些云母。
本来因为广州有市舶司,海商云集,有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不奇怪,也没人重视这起毒.杀案中现的黄绿云母。但现在,京城,甚至是廷之中,也现了这黄绿云母,而且看被害者死前死后的描述,也是如一辙。
同样现黄绿云母,这会是巧合吗?大理寺官员不信。
思索一番后,他去找上司申请要一个死囚‘实验’——死囚当然要特别申请,不然即使是死囚,人家也有说定的死期(一般都是秋后问斩),不能提前、也不能推后。这上面随意的话,是会伤害法律和官服的公信力的!
寻‘死囚’实验的事儿很快就搞定了,大理寺官员自己没敢碰那黄绿云母,而是用匣装了,由一个随从带着的...很快他就得到了实验结果,那不明所以的死囚只是拿着那些云母一个时辰,就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了。
见到这一幕的大理寺官员脸苍白,喃喃自语:“世上竟有毒.毒酷烈至此?不须服、闻嗅,只教碰就有这般症状。”
古代的毒.药其实大多数都毒.有限,毕竟提纯技术不行,纯度摆在那里呢。历史上经常有皇帝赐的毒酒之类,当事人喝了不能很快死掉,或者脆就没事的况。皇家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也有一些见血封的毒.药,比前这样的‘见效’还快呢!
但那些基本都需要直接服用,像这只需要接就能让人中毒的,着实耸人听闻...而且,这个毒居然还是太医都查不来的,这就更吓人了。要是有人利用这毒.害人,不是很容易逃脱么?
所以说‘毒酷烈’倒也算是这个大理寺官员的真实想法了。
查到足够多东西的大理寺官员最终将事禀报给了上司大理寺卿——接来的事就不是他能掺和的了,那香连同云母是从中的,先前已经有人因此而死。这事儿或许只是意外,但可能太低了!
所以,果然还是廷谋啊!
作为外臣,随随便便涉廷谋中是非常危险的,不只是得罪人。更重要的是,将皇家一些不该摊开的东西摊开了,后果是很难说的。
此时的大理寺卿稍作考量,就将事密奏郭敞了。
郭敞听闻,眉就皱了起来。他此前只是耳闻向婕妤中可能发了疫症,死了人。然后负责置那些人接过的品的侍,之后也死了——至于更多的事,还没有定论,自然也没人禀报。
这毕竟不是一件他之前就兴趣,所以需要全程盯着的事儿......
“那...香,不,云母是哪里来的?可有人查过了?”郭敞看向王志通。
王志通是侍省的儿,此时立刻:“回官家,那香原是婕妤送给向婕妤的生辰礼。婕妤这边,则是林人送来的。之前有人去玉殿和坤宁问话,林人只说香是官家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