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那人再一他:「为了让你接着听,继续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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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淳,当日,史都尉和巩乡了同样的推断。
“莫非凶手觉得洪氏好吃懒?将她丢在鲜果店门,是讥讽她吃果脯甜,浪费钱财人工?但她是富家女,吃的都是一般人吃得起的东西,并非龙肝凤髓。寻常人谁没有个喜好,譬如我们大老爷们喝酒。她自己的嫁妆,还请上家人,赏了仆。没有支使过别人,给人添,我若是店家,她天天这么买,兴还来不及,便是有人酸她两句,不至于起杀人的恨吧。”
程柏冷冷:“连个小媳妇吃零嘴儿都动上大恨,这人得多不像样。”
史都尉又:“不过,譬如那个刚拿住的婆,就很匪夷所思,她只害了一位女,这人害了五个。白先生他们书里也讲过,此类恶徒,已不算人了,不能拿人的心猜想他。”
程柏。
史都尉再:“卑职因那婆,也想,会不会是那凶犯也看洪氏天天在街上逛不顺?但,明州大街上都是女……再则,另外几位不幸遇害的女,与洪氏行事完全不同啊。”
程柏与柳知再颔首。
白如依亦自斟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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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遇害的女,即与洪欣莲从格到作风完全相反。
这名女叫好女,二十五岁,明州慈山县人,在明州城西宝脂堂膏脂工坊工,未成亲,住在工坊女工专住的小院。
好女量瘦小,肤微黄,貌不众,孤僻,不与人谈。
但这位看似平凡的女,经历竟乎意料地曲折,让查案的众人绕了一个大弯。
好女在宝脂堂工坊中了快两年,起初负责清洗装膏脂的海贝蛤蜊壳,事娘喜她勤勉仔细不多话,将她调去搅拌膏脂。
宝脂堂乃明州老字号,专护养肌肤的药膏,自有秘方。防皲裂、冻疮的药膏尤为一绝。明州是海港大城,多雨,行船的手、常住的百姓都用他家药膏。
宝脂堂分外堂和堂。外堂男主掌,总经营售卖等铺面事务。堂则工坊,历代由当家夫人掌,其余女眷分各房,制膏装盒一应工序全用女工。
好女在工坊中不怎么与人往来,住的地方是一间打通的大屋,里面住着十几名女工。好女住在临着门的墙。同屋的女工都说她少讲话,更不谈自己的事,但人很净,喜打扫房间,又安静不扰人起居,更不风与人争抢,因此没人特别喜她,也没人特别烦她。
只是常有男来找她要钱,且是不同的男,共有三个。一开始工坊里传闻她欠了债,又说她给人当姘,后来才知,这三个男,一个是她哥哥,另两个是她弟弟。
在好女遇害前数日,她的兄弟之一又来跟她要钱。据工坊中人说,好女与她兄弟起了冲突。好女不肯给钱,她兄弟指着她鼻骂,贴不去的老墙,以为得了意,自私刻薄一时,死了都没块地埋!
好女哭:“我若自私刻薄,你们是什么!打小卖了我,吃喝都从我上盘剥,难不成我什么都要供养你们?你们一家家的都没手和脚!”
工坊的护卫将好女的兄弟轰走,其走时又不不净地骂,好女原来是傍上了一群野汉,看哪个真肯接她这块,咒自家兄弟的货,死的日在前!
好女气得大哭:“我哪个也不贴,自个儿能活一日是一日,到死的时候我自找个野林,也不靠你埋!”
当时史都尉在主查丹娥的案,得知这条线索,即让一位姓严的参军带几名兵与州府衙门的郭捕一同到慈山县查好女的兄弟们。
结果三人及家眷都有铁证,好女遇害的当日与前后两三日,他们一直慈山县中,不可能赶去明州城行凶。
也是经这一趟,才知好女着实是个苦命的女。
她家贫穷,父母在县城边的棚屋居住,好女的的娘生过八个孩,五个成了人,好女在活着的孩里排第二,上有一个哥哥,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好女的父亲不识字,也没学过什么技艺,全凭力气吃饭,在码给人搬货不幸失足从摔,肩膀和一条折了,看大夫光家中积蓄,看全家人都要喝西北风,没奈何就卖孩。
不能卖,于是好女被卖掉了。
好女的哥哥说,他们的娘心疼大妹,不让人伢卖给街柳巷。好女的弟弟说,是大太丑又蠢,窑里的妈妈没看上,扫茅厕都不要这样的。
那日大骂好女的就是这位大弟。查案的人大都见过好女的遗,她虽遭杀,容貌并未受损,可看生前虽非艳绝,却十分清秀,即便亡故,仍别有楚楚动人的风姿。看来好女兄的话更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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