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2(2/2)

他黯然低笑：“可笑别后七年，他老人家的规训，我竟也未曾郑重践行过……”

红过桥，唐煜看了一会，：“是以……我十分愧见他老人家。”

那时，前辈告诫他的是什么来着？

此一个字，不过先贤笔毫一挥，墨染于上，便成了。

不过一字。

唐煜笑了，：“曾兄又不怕生前杯尽太多，死后被小鬼戳油锅了？”

可要将这一字从竹简上削，落在人生中，却要有多大的信念勇气？

唐煜看向他：“正是。”

唐煜苦涩一笑：“惭愧至极。我跟了他两年，却始终无缘仰睹其尊容。前辈一直着黑纱斗笠，穿着宽大的袍，样貌态，我一概不知。想必……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罢。”

曾小白抬手折了支柳条，弯成个圈，看了看，侧过在了个抱着衣篮的姑娘上，朝她嬉笑了一，这才不不慢地说：“你那么多什么？孔丘不也说过，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么？人活一世，求的不过个自在。”

曾小白忽然：“那可是一个‘善’字？”

说到这，似乎又逸兴湍飞起来，解一只酒葫芦，仰喝了一大，地唱：“二月已破三月来，渐老逢能几回？莫思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唐煜愣了一晌。

嘴上还是浅笑：“既然如此，不能当面相报，不若就将他对你的告诫铭记于心，贯彻此生，岂非是更沉的纪念？”

你能么？

唐煜……唐煜……唉，好端端的，为什么偏要姓唐呢？

曾小白想了想，：“你可知他有什么特征习惯？我说不定可以帮你想想你这前辈是什么江湖人。”

曾小白呛了一，为难：“这个……咳！”

圣人曰，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亦善之。世上又有几人能真正到？

他想了想，又突然贱嗖嗖地了一个话题：“诶，阿煜，我都唱歌给你听了。阁什么时候也赏个脸，给我演奏一那笛呗？你难不成是光揣着不会吧？”

只是……

若见父母兄弟死于前，谁还能云淡风轻地说一句“以德报怨”？

曾小白摇摇，苦笑了一声，把那芦草在手指上绕啊绕，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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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白了解地，心里想：藏尾。若不是得奇丑无比，就是心怀不轨。

唐煜瞟了他一，一夹腹，嘚嘚地向前走了。

曾小白摸摸鼻，小声评价：“嘴心。”沉默地看了他背影片刻，闭了闭，也打跟上了。

——善。而已。

大学之，在止于至善。

风杨柳，柳枝扫过二人，小河里摇着木舟，破散了一的浮萍，船上语笑呖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