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这巷里溜达。只是,你别说嘿,没想到这生意还真不错!我今日居然卖去四个擀面杖呢——”
太史正疆的到来,叫宝念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她凝眸无言,太史家的恩德,她已是不知该如何还清。
老爹见宝念不言,收起匕首,回到货箱前,劝起宝念来,“丫,别害怕,这些个混账最近都不敢再来了。你把心放肚里。时候不早,老朽就不多留,我再到街上溜达一圈,没什么生意的话,老朽就回家了。你也早些休息。”
宝念心绪杂,她怔怔应诶了一声。
太史正疆这就背起扁担,又起了卖货翁。可宝念回过神,赶忙又挽留了句:“太史老爷,您等等。”
“怎么着丫,你还有事?”太史正疆收回向前的脚步。
宝念上了前,压了压心的慌,决然与太史正疆沉声说:“麻烦太史老爷,请帮宝念给筝娘带句话,就说柳愈庚动手了,我们也该启程。 ”
太史正疆,他没多问,只:“成,你放心吧。话我一定带到,那老朽这就走了。”
宝念垂了眸,“您路上慢行。”
“莫送,回吧。”
太史正疆抬手压低斗笠,抖了抖货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又用着他那洪亮的嗓音,吆喝起,“卖擀面杖,菜刀,锅铲,油瓶嘞——”
宝念目送着太史正疆的背影,听着他的声音,淹没在人海,这才转闭家门而去。
太史正疆却在行路时,与一着公服的男肩而过。
从斗笠投的寒意,迅速散去,太史正疆将意味的一落,赶忙钻了的汴京灯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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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院门外,清脆地敲击声,挑拨起宝念张的神经。
柳愈庚凝视着遗落在门那捆的青菜,若有所思。他似是掐算好时间有备而来。宝念在门,举起那把砍柴的刀,小心翼翼问了声:“谁!”
柳愈庚默而无言,又咚咚咚敲了三声后,才不耐烦地应了句:“是我。”
宝念垂柴刀,他还有脸回来……
宝念并不想给柳愈庚开门,可依太史筝所言,她现在不易在柳愈庚面前表现得太过决绝。她便抬起柴刀,挑开了门栓,换上一副惊恐模样,无助地看着门外的柳愈庚。
柳愈庚亦是扮急切:“他们来过了?”
夫妻二人皆在演戏,偏只有他们自己心知肚明。两相对望,是黑与白的较量。
“他们来过……”
“柳二郎,真的是你,你是想怎样?你缘何要去找他们借那些银,你叫我又如何还得清?难不成……难不成,这就是你急着非要归家的本原因吗?你,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悲伤的泪,在宝念看到柳愈庚那刻,开始翻涌。事到如今,宝念已是对他放奢望,她在替自己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