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那天一整天，周存趣都特别耐心地坐在钟邱沿开的几班188路车的后排，手里拿了本杂志。早峰的时候，车上人挤人，市中心十字路车又像发丝一样缠成一团，半天挪一。周存趣被过上几个小学生挤得差站起来。他一非常不适应，觉都开始发麻。熬完那一趟到终站之后，钟邱沿车去买了瓶饮料给他。

“双黄”爷爷跟着周存趣来回坐了两趟车，在早峰开始前就提前在月湖公园车了。二黄爷爷还趴在后车门问周存趣：“你不去公园走走啊？”

周存趣笑着摇摇。

老齐说：“电视台边上的草丛里捡的，都蔫耷耷了，你看。”一窝兔和老齐睛圆溜溜地看着钟邱沿。钟邱沿一时语。周存趣在边上说：“有没有人能来接你一？坐公车的话，兔很容易车的。”

钟邱沿完开车前的准备之后，走到车厢后排的位置边上，看着夹在大黄爷爷和二黄爷爷中间的周存趣笑说：“我开这车都开了两三年了，今天又有激动。因为家属来检查工作来了。”

钟邱沿无语，让他们两个老人家坐好扶牢不要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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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趣说：“我今天要去坐早班公车。”

另一个爷爷问：“你怎么不来看报？”“来看报啊。”

钟邱沿说他一开始上班的时候碰到早晚峰期也特别不耐烦。但是他的母亲，钟家村著名思想家邱雪梅女士说：“早晚大家都有地方可去不是一件很的事吗？”

傍晚最后一趟车的时候，上来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纸箱坐到周存趣边。钟邱沿刚启动车，又突然停来，推开驾驶位的挡板走过来，跟抱纸箱的男人说：“齐老师，你今天怎么带了一箱兔坐车啊？公车上不能带家禽，怕有味。”

大黄爷爷说：“别张。”二黄爷爷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三分钟后，钟邱沿开车亲亲家园大门，后座上还坐了两位爷爷，也兴致地说他们要去坐早班公。

周存趣帮着他把一箱兔带了去。两个人站在站台上等人来接。蛮快就有辆黑轿车急匆匆过来，车里的男人降车窗，皱眉问：“你又哪里捡的兔？”

一般开到午后，走一路就不会上来几个人了。快到末站的时候，车上只有司机的钟邱沿和唯一的乘客周存趣了。他们一个在车开车，一个坐在车尾看着杂志。车上的手拉环寂寂地左右摇晃。报站音响一，车靠站台停，车门开合，再启动。一场小型的仪式。

周存趣说已经好久没见过满车厢疲惫的人。大家一大早坐上公车，日日周而复始，这段奔忙结束了，就换辆公车换段路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