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2)

越来越多地在白天走楼之后，周存趣发现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一生中的一个白天。他以前没发觉过白天的清晨和白天的傍晚会有不同的气味。早上他送钟邱沿楼上班的时候，还是清早六左右，亲亲家园小区里边有几个早餐店，一早就开始往外冒香的气。钟邱沿在周存趣手心里放了一张纸钞，说：“你去买早饭试试。”

刘小英握住她的手，红了睛。

确实没那么难。一直要到一个多星期后，老板才好像第一次见他一样抬问了声：“新搬来的啊？”

周存趣走过去，在老板打开大蒸笼拿包的时候，低张地说：“我买一小笼包，两袋豆浆...”

钟邱沿傍晚班，刘小英家虚掩着。他推门去，刘小英的四个儿女一起从沙发上转看他。刘小英自己坐在餐桌边，朝钟邱沿努努嘴，说：“菜放厨房里吧。”

周存趣坐在钟邱沿的车上，着袋装豆浆，说：“好像也没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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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看到周存趣站在房门边看她。刘小英笑笑说：“外婆没事。”她站起，迈着慢吞吞走到周存趣边，抱了抱周存趣，说：“外婆没事。”

刘小英愣神回忆了一会儿，忽然和钟邱沿说：“人老了以后，像个没用的包裹。”

刘小英懒得理她，站起要厨房。齐兰香坐在人群中间，忽然幽幽地冷笑了一声：“你还能给他一辈饭？”

老板和他同时被雾气熏地眯起了睛。胖老板手脚麻利地给他装好小笼包和豆浆放在一只大塑料袋里，然后又转去打包什么东西，嘴里说着：“慢走啊。”全程也没看周存趣一。

师确诊老年痴呆送去疗养院那天，刘小英站在楼底，看着疗养院的车把她的老朋友拉走。庄老师神志不清地哭闹着，伸手哭着问刘小英：“妈妈不是说要吃晚饭了吗，他们要送我去哪里？你告诉我妈妈，我被抓走了。”

第14章 豆浆油条（二）

周存趣想了想，说想吃小黄鱼了。

钟邱沿说：“谁说的，刘小英你是个很有用很了不起的女人。”

刘小英笑起来，叉腰说：“那是当然。”

她又朝沙发上的四个人说：“我要饭了，你们四个什么时候回去？”

周存趣笑笑。老板顺手多给了他一油条，说是刚油锅最好吃。周存趣觉得那油条吃起来真的特别香。钟邱沿拿纸了他的嘴角，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菜，我了班买过来。”

刘小英的小女儿齐至秋撇了嘴，说：“妈，你怎么不是说‘我要饭了，你们四个要不要留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