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门等着周存趣。周存趣换掉睡衣，穿了件白t恤衫和仔。衣服看起来大了不少。他把发扎起来，手里拿着刘小英的柄伞。踩到屋外的时候，钟邱沿靠在墙边冲他轻轻了声哨。

周存趣低看着台阶。钟邱沿一直提醒他小心，最近因为雨很多，楼梯非常。

他带着他一一慢慢走楼。住在四楼的租经常换，最近住了一对脾气不好的小年轻。门还贴一大张“和气生财”。三楼的庄老师是刘小英以前的同事，已经老年痴呆了，被送了疗养院。二楼的，钟邱沿抓着周存趣的手腕说：“二楼的双胞胎爷爷，大黄爷爷和二黄爷爷昨天打架了，你不知，二黄爷爷都被打哭了。我现在为了方便起见，会叫他们‘双黄’爷爷。”

周存趣吓了一，立刻想转逃回房间里。钟邱沿拉住了他的手。

那天晚上钟邱沿就还是在凌晨时间冒险开着车去了亲亲家园。他带着周存趣趴在三楼的楼窗看雨。周存趣伸手接了一雨，雨的温度和雨的质量，都已经是全新的东西。

周存趣没说好没也说不好，反正就由他跟了家门。

走到二楼的时候周存趣停了一阵。他小的时候读的就是实验小学，所以在外婆家住过很一阵。了课疯跑回来，上楼的时候会拿钥匙在墙上浅浅地划着玩。

他了气。

到差不多凌晨一，风大得钟邱沿本不敢开车回家。他送周存趣上楼之后，问周存趣：“我能不能在你这儿睡一晚。早上等老太太门早锻炼了我就开溜。”

差不多一周半之后的某天，全天新闻都在报又有几级台风过境。钟邱沿开的188路公车当天午都停运了。他本来想和周存趣说一声，今天要不就先不楼了，外面风大雨大有危险。然后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周存趣的联系方式，也不能不遵守承诺打给刘小英跟她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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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邱沿也学他了气，然后说：“夜晚好好闻啊。”

他们终于走到一楼的时候，外面已经不雨了。两年过后，第一次站在地球的表面上。周存趣抓着钟邱沿的手，低望着老旧小区维修不缮的路面，泥地中央青草和野，坛边新竖上去的“禁止踩踏”标牌。围墙以外的另一个小区已经整个推倒在重建了。周存趣看着安眠在夜的塔吊机，发现世界不怎样都在运转着，运转着，被离心力甩去的，只有他自己。

过雨之后，末夏初的夜晚，有一很古老的气味。那天周存趣就只走到家楼，接去的一周，他也都只能走到家楼。然后他和钟邱沿两个人并排站在楼底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