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便是李妈妈再讲究,这会也气得骂了声。
两人斗骂起来,话语里什么不说,若不是在旁的刘婆死命伸手拦着,或是还顾忌着几分脸面,只怕衣裳都要撕个稀烂。
玉娘扭就朝金盏嘘声示意,别发声响惊动屋里人,自己悄悄踮起脚尖,安静沿着边挪动。她想先听那郑婆说话,知个前因后果再说。
她生得又文弱,掌大的脸,细柳条的,叫人看着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来的风能把人给跑。
郑婆哪里是个能听人当面骂的,立刻就改了脸,蚯蚓眉倒竖起来,冷笑一声不客气:“好哇,我好心好意的过来劝开,大家一条街的场面上和和气气,照旧在县里买卖生意,你倒是威风,啧,自家的门不看了由着人跑,只往我的窝里钻。来来来,让大家伙亲看看,到底是谁家里脏得留不住人!”
福娘平时是个学诗弹琴的斯斯文文姑娘,这会却被气得在那咬牙切齿咒骂,“这个活该死了儿女的老虔婆,张就说要还四欠的二十两银,好带人走,呸!不要脸!哪家唱曲的姑娘只要二十两的!”
“就是今天她门时穿的首饰也不止这个价钱。怪不得妈妈说她这两日脾气渐好,也肯自己动手收拾东西,也不挑刺骂金盏了。我还当她是变了呢,敢是藏着改门换院的念,早和隔巷的郑婆勾搭上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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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的黑老鸹——郑婆了。
福娘年纪比玉娘小半岁,两人虽不是亲妹,可几年相来,关系亲近的也似朋友了。
瞅准了时机,玉娘一伸手就把福娘给拽了回来,趁着闹哄哄的场上赶忙问她话:“到底是谁跑了,糟糟的我愣是没听明白。”
玉娘为自己的行为赋予战略意义,她要是莽撞过去,万一受伤了还得李妈妈钱去治,治得好治不好都是一大笔钱,与其这样,还是稳妥的躲在后方更让李妈妈省心。
“今儿早上就有熟客请四过去,说是到家院里唱曲陪酒助兴,哪成想到了午后散场也没见人回来。后半晌才看跟着的鲁婶满大汗跑来说四不见了人影,她顺着找了三四条街也寻摸不到消息,我妈正着急呢,那老婆就上了门。”
听隔宋院的小七讲,在郑家的姑娘们应邀门唱曲,主家的赏银全都得去,每到临睡前每人衣裳还要被搜寻一遍,要是找一个铜板来,呵,郑老鸹当场就能把人打成个烂羊。
那郑婆笑了好几声,见李家无人搭话,这才没意思的砸吧几嘴,掐腰扭继续说:“我说李嫂,你还是快些说个数吧,我这里好填了她欠的坑回家去。”
刘婆惯了活,挑洗衣搬米抬桌,练得一好腱,有她夹在中间,就是郑老鸨会飞也打不着李妈妈,倒是福娘,瘦瘦弱弱的站在边上还想伸手帮忙,玉娘倒怕她被磕碰到。
这样的行径,即便是在娘这个行当,也算是狠辣无的了。
李妈妈自诩是个面人,像郑婆这货,向来是看不起的,不该和她有什么往来才是,怎么今天忽喇的寻衅上了门?
李妈妈便只请了东门上姑姑庙里的尼姑教她读书写字,画画弹琴,养个读书小的样,家里杂事一概不许她碰,把人拘得老老实实,这会遇见书上没写的大事早慌了手脚。
也是和自家的李妈妈一样,在清平县里开着勾栏馆,的同一行买卖生意。
福娘一见玉娘过来,心里便有了依仗,稳心神拉着玉娘的手忙解释:“咱们家里还有哪个能门的,可不就是四了么。”
她起几乎要把才染的嫣红指甲戳到郑婆脸上去,“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跑到我家里来夸富,就是我这里倒泔的婆也比你家的呀狗呀的!满县城里谁不知郑家院里什么脏的臭的客人都接,你这黑心钱,就是堆成山我也不要!”
郑婆满面的苦婆心,倒像是真为了李妈妈在心:“你就是再僵去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住在我那五的大宅里了,穿的是织金衣裳,住的是黑漆雕床,吃的是鸭鱼,日比这好过几百倍哟,你这个当妈妈的,怎么倒狠心看自己女儿过苦日?”
毕竟自己个的量瘦小,真动起手来怕是会受伤。这年受伤了去看病就跟彩票奖似的,能碰上个医术明药钱便宜的大夫可难。
只是她们虽然馆地方挨着近,同住在县城里,可郑婆的名声却比李妈妈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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