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格外认真,瞳仁里是一倔的光。
撄宁不知自己的心慌从何而来,就像她不知昨晚没人折腾自己,为何反而更睡不着了一样。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倔倔脑的看向邹莹,言之凿凿:“他是被冤枉的。”
“我能去见他一面吗?我有证据,人证、证都有,我能证明他的清白。”
邹莹少见得愣了一。
“我不知能不能问,”撄宁有些纠结的咬了嘴,她知里讲究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她虽然摸不清,但也不好意思大咧咧的直接问,于是先提前打好补丁:“你若不知或者不方便说,摇摇就好了。贤王可有同你讲过,宋谏之是因为什么被扣的?”
但她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虽然宋谏之坏的淌黑,但她总不能睁睁看着他蒙冤。
倒不是她消息有多灵通,此事闹的沸沸扬扬,那位何总商是在西直街街撞墙自尽的,自戕前还疯疯癫癫的念叨着‘死人了’。
西直街每日来来往往的人不计其数,如今只怕满燕京都知了。
她没打关,抬眸看向撄宁的睛,声音压得更低:“前日,泸州盐政三位总商京补缴捐输,上午刚面完圣,午便横尸街。有消息说是晋王殿没有查案,只他们补缴捐输,但泸州盐政司压没银,盐政司史又意外离世,三位总商东借西借才勉凑够了银钱,不然只怕家小命不保…说晋王这是把人往死里……”
她和崇德帝实在不相熟,在被指婚给宋谏之前,甚至都不知这位‘父皇’什么模样。她一个外人,总不能去问崇德帝为何要把自己儿扣吧?她撄小宁又不傻。
邹莹好,但家中规矩森严,一行一动皆有要求,嫁与贤王后更是小心,撄宁鲜活的令她心中生羡。
但她也能看来,撄宁对着门亲事不甚在意。宴上看她和晋王相,像被薅了后颈的猫儿,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她说完后,撄宁垂着脑袋半晌没有说话。
照理来说,她该唤宋谏之一句“九皇弟”,但碍于宋谏之的,满皇,即便是太妃都不曾这么唤他,是以只能糊的称一声“晋王殿”,竟也成了习惯。
邹莹说到后面默默叹了气。
撄宁背过那七八本的私盐账簿,盐场所赚几何,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与撄宁认识的时日虽短,但也算相熟。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什么,补充:“有件事,我不知和晋王殿是否有关。”
她撄小宁向来是黑白分明的。
撄宁脾气好、不拧,说话直但不莽撞,总能考虑到旁人的受,就像她方才有事相问也会先给自己想好退路,又有皇城里罕见的纯真。邹莹初时只是因为自家王爷和晋王殿走得近,才愿意在力所能及的况,帮撄宁说两句圆场话。
后来才是真心愿意同她亲近。
撄宁往日在邹莹面前,虽算不上有多端庄,但大多是极稳得住的,偶有雀跃的时候,也不至于失态,她两只手攥成了拳,颇有些义愤填膺的:“他胡说!但何家这三年敛财便不万两之数,分明是他们扒在百姓上血吃。”
邹莹抬手抚了抚撄宁鬓角的一缕碎发,嘴里说着开解的话: “你这么说那我便放心了,前朝的事你我无法手,但晋王殿总有办法的。”
夫妇一,若是自家王爷了事,她必然也是要忧心忡忡的,更何况,撄宁上还卡着姜家的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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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早就将账簿默抄了来,宋谏之难没有给皇上吗?
邹莹刚要安她两句,旁的人倏地抬起,乌溜溜的睛瞪圆了:“他胡说!”
不会去找皇…父皇……”撄宁老实的摇了摇,临时转变话,扭的挤父皇二字。
邹莹闻言轻轻摇了摇,解释:“这我确实不知。王爷昨日戌时末才回府,他平日也不大同我讲前朝的事,只说晋王殿怕是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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