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慕之宾 第232节(2/2)

他将手里的白放在棋盘上，淡淡：“坐坐车罢了，什么妨不妨。朕当初从朔北城直闯北戎王，星夜兼程风雪无阻，何尝有过一丝糊。”

而我，虽然早已经不是少女，心中却仍旧起伏不定，全无矜持。

烨愣了愣。

景璘上披着厚厚的裘衣，太照在那苍白的肤上，如白玉般剔透。

好一会，我将他的脸捧着，注视着他。

屋檐上的滴落而，积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我看着他，没说话。

纵然欠着烨的救命之恩，景璘嘴上也从来没服过。

这里面涉及到的事务其实不少。

石虎城乃西陲边沿，咽重镇。烨以巡边为名，在此驻留，将周围数百里附带的关隘和军镇重新整肃，以统辖北戎归还的大片疆域。

“他们也会骂我。”我说。

景璘原本有随行的御医，不过动去北戎的时候，被他留在了平朔城。此番，烨来石虎城的时候，将这御医也带上了。亏得此举，景璘捡回一条命。

“故而我们扯平了。”我说，“我答应你。”

自石虎城平以来，已经过了月余，我们一直没有离开。

前一黑，他重新将我抱住。

我将手搂在他的背上，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胡扎在脖颈上的，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无妨。”烨，“我上骂名多了去了，不缺这个。”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阿黛。”烨再度抓着我的手，“你怎么说？”

那目光，小心而切。

“他们说你死了。”我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像他当年说喜我的时候，看着犹豫不决的我，迫不及待地追问。

“到了。”烨，“他们启程之后，路上风雪不大。昨日快来报，说大理寺已经将赵王余党悉数拿获，等着你回去发落。大理寺卿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在平朔城将他们先审了一遍。赵王什么也不肯说，倒是景毓和其余人等颇为顺从，争先供述。”

我知他又在逞挽尊，看了看烨。

“我方才所言，此剑为证。”烨将剑放在我的手边，“将来无论遇到何事，便是我也不能动你。我若言，你也可用它斩我。”

此自穆皇帝时就一直锁在尚方局，烨将它带在上，可见确实是从洛来时就打好了注意。

“明日启程，陛果真无妨？”烨问。

烨的父亲穆皇帝继位之后，十分不喜唐复，数度想将他办了。可因为这堑岳剑，穆皇帝始终动不了手。他只能等到唐复去世之后，才将此剑收回。

韩之孝是个有办法的，据说他在这些俘虏之中设立了检举奖惩之制，以至于途跋涉之中，无一人逃亡。连同赵王和景毓这些要犯，都安稳押回了中原。

实际上是因为我和景璘的都需要休养，若行上路，途劳顿，只怕会有意外。烨索就在石虎城暂且留，等我和景璘的好些了再回中原。

那凝滞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明亮，因为泛红的睛而变得愈加灼灼生辉。

石虎城里本就有数千兵，这些人加上烨带来的万余人，小小的石虎城，无论地方还是粮草都不足以容纳。

原本那数千兵之中，除了景毓麾的，就是徐鼎率领的私兵。经历兵变，这些人都已然不可信，须得全遣送回中原，由大理寺甄别置。

景璘近来虽然仍弱，但与先前相较，已经好了许多。天气好的时候，他会来晒晒太，还有了赏景对弈的兴致。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理由。

“赵王和景毓如何了？”景璘问，“到平朔城了么？”

烨的神并不见波澜，看着棋盘，没多久，就将黑落。

石虎城的风雪，在年节之后彻底停歇。

“当年文皇帝将此剑赐予唐复，可是一直被诟病，说他是昏君。”我说，“你不怕别人这般说你？”

第三百四十二章 雪霁（上）

晴天丽日。

那押送的重任，烨给了韩之孝。

这其实也是烨的功劳。

“阿黛……”他低贴着我，喃喃唤着我的名字，“阿黛……”

我有些啼笑皆非。

笑容在那消瘦的脸上绽开，烛光映在上面，如同当年他第一次吻我的时候，落在眉梢上的。

唐复的辅政大臣，并留遗旨，说此剑如文皇帝亲在，可斩佞臣，可打昏君，持者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