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慕之宾 第210节(2/2)

一时间，我的呼似乎都被定住，只听到那砰砰作响的心。

“胎气就是胎气。”杜婈笑嘻嘻，“郎中说，娘怀了可有三个月了。”

仍是北戎人的毡房里，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人。不必细看，我也从那形辨认来，是景璘。

杜婈吓了一，忙过来将我扶着，拍着我的背。

“娘醒了？”她放手里的东西，兴冲冲地跑过来，“娘觉得如何？娘可切莫动！郎中说了，娘当虚，若再经历那劳累忧心之事，可又要动胎气了。”

我张张，却答不上来。上阵阵发冷，气力似失了一般，耳边有奇怪的鸣叫在缠绕，而杜婈的声音，正逐渐远去。

迷雾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的影。

杜婈继续问我：“娘觉得如何？可要请郎中？”

景璘不答话，只拿过一杯来，：“先把喝了，整日米未，你当你是铁打的么？”

“郎中是这么说的？”好一会，我问，“他还说了什么？”

但她离开我太久，她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几乎记不得了。听了一会，我又觉得那是父亲或者兄。可再听，我又觉得不对。

不料，才吃了两，我就觉得肚里愈发不对。

那声音很是熟悉，低低的。

馕饼，掰碎了放在碗里，也不要侍婢奉上的茶，只就着吃。

杜婈将盘端过来，：“他说，娘的是好的，只是到了这漠北之地，多少有些土不服。加上昨夜那一番动，三餐不继又劳累过度，到底是动了胎气。不过不妨事，只要娘好好休养，并无大碍。这些粥，都是我亲自去为娘的，娘尝一尝。”

我想起了那瓶药。

这呕吐很是猛烈，方才吃的和着酸，倾泻而。

而我一直说不话，任由自己在迷雾之中沉沦。

那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好一会，我将他的脸看清，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脸苍白了许多。

冥冥之中，那声音在回。似是真有人在唤我，又似从记忆中来。

我愣住。

见我醒来，他上前将我住。

枉我对她如此信任。

我看着她将端到我面前，一动不动。

似乎是母亲。

帐中很是安静。

——

第三百一十一章 得（上）

他也看着我，疲惫的脸上，更显得双目幽。

我睁开睛，烛光刺目。

我愣了愣，这才想起先前的事。

当然，也可能是我仍旧没有胃，而它清淡得恰到好。

“胎气？”我问。

杯里的掺了蜂，是我喜的味。我尝了一，随即咕咕地，一气喝了个净。

没多久，我两一黑，再也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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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侍婢：“这是怎么回事？你这里掺了什么？”

黑暗无边，迷蒙之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你怎么了……”我张张，声音沙哑得难听，“你怎在此……”

杜婈的糜粥，意外的好吃。

侍婢显然也吓了一，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朕还能怎么了，你该问问你自己。”他说，“用膳用一半就厥过去，将周围人都吓得半死。”

而后，我看向景璘。

景璘张了张，正要说话，杜婈端着碗盘走了来。

阿黛……

那是我请孟氏替我去寻的，她信誓旦旦，说这是扬州烟之地最好的方。不但可保无，还不会伤，人人用了都说好。

待得放杯，我见景璘仍盯着我看，忙继续问：“如此说来，我是未米所致？郎中就是这么说的？”

我忘了，父亲的后宅里，孟氏才是心思最多的那个。

我确实渴得很，支撑着坐起来。景璘忙又拉过褥来，堆在我后背上让我靠着。

心愈加烈。

一阵恶心翻上来，我忙将边上的一只盆拿过来，全吐在了里面。

景璘没好气地瞪我一。

“你上虚弱，莫动。”

“我怎会厥？”我忙问。

他站在台之上，遗世独立，如凡的神祇。他转来看我，嘴动了动，似乎在唤我的名字。但我只能原地站着，远远观瞻，可望而不可即。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变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