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抛那最后一招:“先生就算为了那所谓忠名,不再为心中的抱负考虑,也该为家人考虑。我想,先前要先生将家人接到北戎来,其实是戎王的命令。戎王仍担心先生与中原有牵扯,故有此举。而先生的家人为明大义,已经与先生断了关系。”
韩之孝的为人,我是知的。当年在朝中,他为官一向清廉,颇有贤名。这样的人,我父亲若活着,也不会相信他是那卖主求荣、苟且偷生之辈。
“韩先生的志向,原来是忠于戎王么?”我说,“方才韩先生声声说不仅为了中原,也为了北戎,我以为韩先生忠于的是天万民,所一切皆是于悲悯生灵。原来,竟是我错了。”
韩之孝仍旧沉默。
“那是戎王新继位,并无许多堪用之人。他虽骄横,却仍有惜才之心。这两年,他对诸恩威并施,稳定局面。我看那些策略,颇有当年先生与父亲谈论方略时的手笔,难不是么?”
韩之孝没有回答,只:“如果娘要鼓动在反叛戎王,可放弃此念。”
“我得知先生曾劝谏戎王故招致戎王不满之后,曾想起了袁绍的谋士田丰。”我说,“当年,袁绍要攻曹,田丰劝谏,说此战必败。袁绍大怒,将田丰投狱中,说待得胜归来再将他杀了。那场大战,袁绍果然是惨败。狱卒来恭喜田丰,说一切既然都被田丰言中,那么袁绍回来,定会放了他。田丰却说,吾命休矣。果然,袁绍回来之后,就将田丰杀了。戎王的,与袁绍类似;先生的境,亦与田丰如一辙。戎王若是大胜,回来不过嘲笑先生愚蠢,却并不会与先生隔阂。但他败了,先生的话,就成了那招致晦气的谶言,他无人可怪,只能来怪先生。所幸戎王仍是那识才之人,仍将先生重用。但嫌隙已生,先生亦无力挽回。”
我不待他接话,继续:“若我不曾想错,当年先生向戎王劝谏之后,戎王就已经对先生有了不满。尤其戎王南,在太上皇手上败了一遭之后,对先生更是生了嫌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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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之孝一愣,边一丝苦笑,却仍旧没有说话。
韩之孝看着我,面一变。
韩之孝似颇是痛苦,闭了闭睛,复又睁开。
如此,便是他态度有了松动,我心微微松气。
韩之孝冷着脸:“戎王这些年,将在视若心腹,一直留在边重用。”
我沉。
我注视着他,:“先生知晓我
他向我伏拜一礼,:“这两年,在家书断绝,无从知晓家人消息。谢娘告知。”
“可纵然如此,他们还是受了些牵连。”我说,“据我所知,先生的父母和妻皆康健。只是先生的独韩祯,却不大好。他的文采一向众,当年小小年纪就得我父亲称赞。可他今年去应试,却落了榜。”
“三国袁绍。”我说。
韩之孝没有否认。
第三百零一章 忠(上)
韩之孝的面微微发白,少顷,:“在在中原声名狼藉,他们得很是明智。”
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但思索之,一切都合理了。
“戎王当年曾经大败先帝,上得意骄横,先生让他们对中原收手,自是不乐意。”我继续,“戎王的所作所为,这两年,我在中原略有耳闻。其行事之风,让我想起一个人。”
说罢,我看着他:“先生,我说的对么?”
“原来如此。”我颔首,而后,看着韩之孝,惋惜之,“韩先生乃戎王夺位的首功,便是在中原,亦人尽皆知。只是想来,也是因此,韩先生与当年的二王一样,并不受北戎的许多人待见。我说的可对?”
“何人?”韩之孝问。
戎百年未遇的大胜,可谓功业彪炳。但戎王仍决意传位大王,令二王很是不满。在虽为阶囚,但对二王境一清二楚。二王手握重兵,虎视眈眈,缺的,不过是有人推上一把。在当时无,唯有三寸不烂之。二王听了在一番言辞,大为动,将在收了,起兵反叛。”
唯有为了那远的抱负,才能令我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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