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御史们倒还勉强端得住,御史本就闻风奏事,到时候推脱给旁人也就是了。
施举正是内务府总管,作为总管他有资格调取会计司的账册。被点名的几个人都连忙领命,三司当场安排在殿上的侍郎主事等分工。待安排好后,刑部尚书行礼道:“陛下,金殿乃议事之所,在此处审讯未免不敬,还是...”
未待刑部尚书说完,赵钰便打断道:“不必,你们就在这儿审。今日大朝会,该来的都来了,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也能当堂对峙。”
这话听得众人冷汗都下来了,时间如此之急让他们连做伪证的机会都没有。为今之计,至少要坐实柳安贪污受贿的恶名,他们才好脱身。
赵钰坐在最上头,清晰的看着下面人的神色,心中冷笑一声并未多说。
刘康取来账册后见众人都不动,便下去让方才当庭弹劾的都站在最前方来站成一排,这样也方便三司的人问询。
几人被单独拎出来腿都软了,站在最前头也没有椅子让他们坐,看着战战兢兢很不像样。三司的人也不敢磨蹭,为首的三部长官对视一眼便道:“开始吧。”
下面的侍郎、少卿也不含糊,他们都是做惯了审讯的活计,如今不过要把态度放温和些,对他们也没什么难度。
弹劾柳安的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弹劾他不孝的人先出面道:“柳安不孝乃世人皆知,不报父母生养之恩,为子不孝,为兄不良,当夺其官位以训诫万民。”
刑部侍郎眼皮子都没抬,见一旁的主事将方才那人的话记录下来,便道:“你有何证据?”
“柳芳及其次子如今都在皇陵为先帝修陵墓,堪称忠厚之人。可柳安放任其母在柳家艰难度日,实属不孝。且先前其弟不良于行,阖府上下为其弟请医问药,独柳安视而不见,可见其狠毒。”
他原是想攀咬柳安放任生父与弟弟在皇陵受苦,可这话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毕竟去修皇陵再清苦也是为皇家做事,他若说这是受苦可是大不敬,便只能在柳芳的继室身上下文章了。
刑部侍郎面无表情道:“柳安之弟曾在刑部留有案底,所犯之过不小。且柳将军常日里为陛下奔波,每日连外出吃酒的功夫都没有,在你看来自然是视而不见。”
“那柳安出入都如此富贵,为何其母住在不过一进的小院子,他却住着三进的大宅院而不将母亲接来同住?”
众人目光都有些复杂,谁不知柳安的生母是谁,她的死也另有冤屈。他们若是柳安只怕恨死那对夫妻了,还谈什么赡养。不过此事到底是柳安做得不对,至少明面上应当做做样子才是。
旁听的大理寺卿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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