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玖伏说:“一无所知。”
沈璂那时才十九,是巫山派最为年幼的小师妹。可她向来是学得最快的一个,也逐渐成了修为最的一个。同门都说她天资聪颖,的确,她想,若非天资聪颖,她也不会被师尊抱回巫山派。如今,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
为什么?沈璂不解,明明,是她赢了。难,是她还不够么?不、不,她明明赢了!这个位,本该是她的!
即使,她她。可这话,她已经羞于说了。
她还记得那日,师尊将她们都叫到一,言说自病重、命不久矣,需要选一任巫山神女。为此,巫山派将摆三十六场擂台。
“是啊,你不了解她,即使你是她的后人,”沈佩元说着,松了手,任由穆玖伏的脸跌在地上,“我也从未了解她,即使,我们朝夕相。即使、即使……”
想着,在众人慌的惊呼声中,她回看向张绥。张绥就立在人群中,正在帮忙救治那位昏迷的师。她并没有参加这次切磋,一场都没有。
“我成了一个笑话,”沈佩元说,“我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说着,看向穆玖伏:“她抢走了我的神女之位,可我当时,竟还没有认清她的真面目。”
张绥比她大了十岁,但她常在师尊近前服侍,也因此,沈璂与她最为相熟。她常常黏着她,看着她事,跟着她练功,在她耳边叽叽喳喳,成天唤着“惠安”,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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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参加呢?沈璂实在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唯一来的一丝心思,便是在揣测张绥的想法。
三十六场擂台,她次次参加、从未输过。这其中有些难缠的对手,但她绝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于是,她拼尽全力,最终还是成功赢过对方。击败最后一个对手时,对方倒在台,呕血不止,而她则畅快地叹一声。她知,神女之位已是她的中之。
她她,这份意从何时开始,她已记不得了。她只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师尊的就已经不大好了。本来,她是被师尊带在边,亲自抚养。后来,师尊逐渐力不从心,便寻了几个徒儿代为照看,张绥便是其中之一。
她走到穆玖伏面前,伸手拨开她面前的碎发,又掐起她的,让她直视着自己。“你了解张绥么?”她问。
很快,便到了公布结果的日。沈璂志得意满,自以为她将是一任巫山神女。该到什么名号了?庚戌?正想着,手持神女宝印的师尊却走向了张绥,亲手在她眉心画波云纹——那是巫山神女才拥有的印记。然后,在沈璂的目光,她将神女宝印郑重地放在了张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