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缕夕阳也从窗格前斜斜湮去, 屋内顿时昏暗一片,只剩下观测天象的明镜在房间角落反出冰凉的光。
坏了!
当眼睛被不知哪一处的灯光又晃了一下。
许溪云噌得站起来, 宫门又要落钥了!
她顾不得收拾凌乱的书案,拔腿就跑。每次在长长的甬道狂奔时,她都会怒骂这皇宫怎地建得如此大,颇跑出了一种在现代上班抢着最后一秒打卡的感觉。
穿过一道又一道宫墙, 她终于遥遥看见那道宫门出现在眼前。
许溪云稍喘一口气, 冲着那侍卫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跑。
那两名侍卫落锁的动作缓慢,本就像是等着谁,见她过来,索性将手中的动作停下, 笑着冲她喊:“今天一直没见你出来,就知道肯定还忙着呢!”
许溪云跑到他们跟前,气喘吁吁地道着谢。
从许溪云进司天监任职那一日开始,日日她都是卡在宫门落钥的点才出来。
是以一来二去,守着这个宫门的侍卫早已对她熟悉了。
有爱工作的官员是好事, 更何况她也好亲近, 没甚架子, 隔三岔五还会给他们兄弟带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儿。
面对许溪云,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还会好脾气地等她个几分钟。
许溪云走出宫门,已是夜色沉沉。
街上倒是还热闹着,小贩都还没来得及收摊。
想到一回家,还得给今日排队的顾客测算,她便有些烦了。
索性闲步踱在街道上,隐在人群中,偷来片刻的自在。
这些日子,她白天在司天监当值,晚上还要回风满楼继续加班,没日没夜,实是疲惫不堪。
走得累了,许溪云便随意登上个酒楼,挑两个小菜在窗边坐下,凭栏眺着街上的行人光景,倒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个稍短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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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许溪云第一次去到司天监报道。
甫一进门,便被那阵势吓了个腿软。
按照现代的划分,司天监本就属于文职工作,文卷多些也能理解。
可这也太多了吧!
许溪云踮着脚尖,小心地在一摞摞书册中穿插行走。
自门口开始,肉眼可见便全是书架,此时全被腾空,书籍全被堆在了地上,看上去是要重新整理摆放。
细细的蛛网交织在檐下轻轻摇晃,泛着五彩的光泽。
在许溪云终于不小心碰倒了一摞书册后,动静终于惊动了屋内的人。
她蹲在地上,将散落一地的东西重新拾起码好。余光里瞥见几双布鞋出现在了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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