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一）【尹苏叶视角】(2/2)

我不该离开她。

她用很小的声音问我，“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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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一天才和她的母亲见面，我犹豫着，又无耻地想逃避，最后，我还是决定当面和她别。

她可见地变得憔悴，后来，她说要和我分手。

纪瑶总是那么疲惫，总是把自己的搞得一团糟。她就像一块在光泛着彩的玻璃，那么浪漫，但又那么脆弱，我好担心她有一天会摔得粉碎骨。

她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开。

可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

什么，为什么我有时候看着瑶瑶睛的时候，觉得那么熟悉。纪瑶的母亲坐在我的对面，我想她应该早就不记得我了。她变了很多，不仅仅是苍老，而是她整个人都有些绷。

我早就该意识到纪瑶是多么需要我陪在她边。

我可以看见，我什么都可以看见。

那天，一串陌生的号码打我的手机，而我听到了那个最熟悉的声音。她颤抖着喊着我的名字，像是受了惊的小鹿。

我实在是太自私了，我擅自闯了瑶瑶的生活，把她原本大好的前途都毁掉了。

我不知她是不是发现了我和纪瑶之间的关系，因为她并没有问我这件事。她只是和我说了关于纪瑶的专业，以及她以后的就业方向。现在的社会多么残酷，一个人要想找一份薪酬不错、稳定的工作多难啊。她要为此付千千万万个灯火通明的日夜，而瑶瑶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中，要是在大学的时候前功尽弃那该是多么可惜。

我为什么不能早意识到，那是纪瑶最后的呼救。

可是我错了，错得那么彻底。

纪瑶的母亲说得那么恳切，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孩的担忧，也看到了曾经那个让我努力拼搏，改变自己人生的支教老师。

那天在场，我和瑶瑶告别的时候，泪不受控制地过我的脸颊，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衣领上。我低着，企图想用发遮挡这一切的不堪。

当她睡在我边的时候，总是抱着枕，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小小的只占床的四分之一，瑶瑶是多么规矩又懂礼貌的孩啊。她在夜里睡得不安稳，常常睡着睡着就猛得一抖，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从背后圈着她，安抚她说：“没事的、没事的，可以继续睡了。”

我知瑶瑶最近的状态了问题，如果她觉得推开我能缓解痛苦的话，我可以接受这一切。我没办法和她同受，我只是觉得心疼。我仿佛看见了压在她上重重的担，将她压得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