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宁,问:“怎么样?”
宁手里握着一块布,细细拭剑锋,分神看向他,说:“好。”
“才怪,”谢燕鸿说,“你肯定觉得我拳绣的,不够看。”
“没有。”宁温和地接了一句,净了刀,用净的布条将刀锋仔细裹上,谢燕鸿好奇地凑过去,双手握着刀柄,猛提一气,刀却只是被他微微抬起,又重重落地。
宁便绕到谢燕鸿后,伸手环抱他,双手握在他的手上,两人一同施力,刀被举起,抡一个如满月般的圆,再重重挥,落地时,激起如雾烟尘。即便刀锋被包裹着,也自有万钧之力。
尘埃未落,便有人急急闯来,得上气不接气:“颜、颜大哥......颜大哥说,让您过去一趟......”
谢燕鸿忙问:“什么事儿?”
颜澄的小跟班儿二狗结结地说不来,最后一锤定音:“急、急事!”
谢燕鸿忙拽上宁,两人一块儿跟着二狗急匆匆地赶过去,一路上所遇见的人纷纷在低声议论,隐约听见了“居庸”、“狄人”等字。谢燕鸿心里惴惴不安,回望一宁,宁也蹙着眉想着什么,见他看来,便握了握他的手。
到了前厅,颜澄正坐上首,脚上踏着狼首,神严肃。陆少微坐在旁边,仿佛大病初愈,还没什么神,歪着靠着椅背。
“什么事?”谢燕鸿匆匆问。
颜澄沉声:“狄军于昨夜叩开居庸关,直魏州。”
魏州城,城门闭,全城戒严,城楼上全是被执锐的兵卒,粮草、兵不断地往城楼运送。看着像是井井有条,然而仔细看去,无论是士卒抑或百姓,皆惶然无措。
狄军展太快,日里才开始东,连朔州、大同,居庸苦战不敌,魏州无险可守,放望去皆是平坦原野,最适合骑兵攻,所征兵粮皆在路上,与神鬼没的狄人骑兵赛跑,说不准哪一边会更快,这如何能叫人不怕?
王谙已近天命之年,上都开始白发了,如今是愁得不行,夜里睡觉都不敢脱铠甲,就怕狄军突然攻来,原本的小圆脸近日都尖起来了。他正靠着太师椅打瞌睡,刚合上,就被属官喊醒。
“大人!不好了!”
王谙一个激灵醒过来,心都停了一拍,连忙问:“怎么不好?狄军来了?”
“不是不是!”属官连忙。
王谙松了气,又怒:“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属官左右看了看,随从都知机退去了,他这才小声说:“有消息说,圣人要迁都!”
王谙一气没松完,又提起来了,差儿厥过去。魏州是守卫京城的最后一防线,若是魏州失守,狄人渡过黄河,那就真的是完了。是以,士卒虽心中惶恐,但心中还有劲儿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若是要迁都,京师也不必守了,士气必定一落千丈,不战而败。
“消息哪儿来的!”王谙厉声喝,“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