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逆旅 第43节(2/3)

那胡商仍旧不松手，声音也起来了，席中虽然歌笑语，但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频频看过来。谢燕鸿恨不得将他一脚踹翻，但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动，他还是咽了这气，就势在这胡商边落座。

天黑，院里的灯渐次亮起，宴会开始了。

丹木小声和他说：“我和她们说了，宴席上有你的郎，你要偷偷去看他，大家都说要帮忙。”

站在他旁的胡姬轻轻拉了拉他的袖，谢燕鸿看过去，她便将自己手上捧着的喝空了的酒瓶酒盏全给了他。谢燕鸿明白了，这是让他大大方方地捧着东西去。宾客后有个小门，酒皆从那里，谢燕鸿可以从那儿走。

燕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边又被围起来了。

第五十九章 似是而非

斛律恒珈用胡语声说了几句，大意是让客人们吃好喝好，酒似地奉上来，连边地少见的瓜果也有不少，侍立的胡姬们如蝴蝶般分坐到宾客侧劝酒，柔缓清澈的箜篌声响起，宴会正式开始了。

无论是男扮女装，抑或是女扮男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谢燕鸿这段时间受了折腾，瘦削了不少，裹上胡姬轻纱所制的窄袖衫，腰间钿带勒得的，几乎不过气来。他上胡帽，轻纱巾将脸裹去了大半，轻薄的料堆在肩上，模糊了肩线。

谢燕鸿骑虎难，退两难。

厅堂灯烛并不多，昏暗矇昧，胡姬们回旋舞动，影也随之舞动，映得人脸上光影陆离。

忽然，有人猛地拽了他一，差儿害他把手上的东西摔了。他停脚步，回一看，竟是有个胡商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作势往前，胡商的手也不松。

作者有话说:

谢燕鸿想再细看，又不敢多看，心一会儿上一会儿。

胡姬们大多挑健，谢燕鸿个不算特别大，夹杂其中，浑摸鱼。

宁哪儿来的银钱这样穿金银地行商？若是有，一开始京时也不至于是那个风尘仆仆的样。加之，宁习武，板正，谢燕鸿就从没见他这样歪坐过。左看右看也不似故人，谢燕鸿心叹了气，准备找机会开溜了。

谢燕鸿松了气，激地朝她笑了笑，趁众人饮酒谈笑，悄悄地顺着墙往小门走去。

宴会才刚开场，丹木在厅堂正中央，曲颈琵琶被她抱在怀中，只见她涂着艳红蔻丹的十指飞快拨弦，乐声轻灵，如珠落玉盘。随着乐声响起，数名胡姬围绕着她，回旋起舞，腰如柔柳。她们所的胡帽遍织纹，缀满珠宝，帽缀有铃铛，响声清脆，应和琵琶。

右手边首第三位，坐着一名大的男，着羌人褐袍，上多有饰，腰间有钿带，项上有项圈，手腕上有响镯，发编成数条辫，垂在脑后，发辫上串有金珠，一副腰缠万贯的胡商模样。加上他脸上蒙有脸巾，手持酒盏歪坐着，目光追随翩跹起舞的胡姬，谢燕鸿不敢认。

或许是他看得太久了，那人似有所觉，猛地朝转看来。谢燕鸿的心猛了一，连忙低，缩在胡姬们当中。明明他已经隐于众人当中了，他还是觉得那锐利的目光时间连在他上，如芒在背。

生怕引起注意，他这回是更想走了，只是没等他找到机会，琵琶曲停了，起舞的胡姬也停来了。

这人似乎有些微醺了，满面的大胡也掩盖不了红，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谢燕鸿也听不太懂。谢燕鸿只好朝他笑笑，给他看自己手上的酒瓶酒盏，示意自己是有活儿的，没空理他。

谢燕鸿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是白来一趟了。即便形再像，这人也不可能是宁。

谢燕鸿涨红了脸：“不、不是......”

期待已久的女装普雷（不是）

丹木着意给他描画了来的睛，英气发又不失女温柔，很动人的一双。幸而他还有一对耳，上红宝耳坠，红光映在脸颊上，像足了脸生红，不饮自醉，又更像了三分。

从关外蜂拥而至的胡商分坐两边，其中还有汉人，无不笑容可掬，推杯换盏，大啖酒，好不闹。

谢燕鸿给他倒了杯酒，他

若非谢燕鸿心事重重，万分张，也要沉醉其中了。他站在侍立一旁的胡姬当中，借着她们的掩护缩在角落，将座中宾客一一看去，很快就找到了。

带垂钿腰重，帽转金铃雪面回。

这，不需要听懂胡语，也知这胡商想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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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鸿混在胡姬们当中，低着弓着背，小步走厅堂里，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厅堂中，斛律恒珈坐上首，他和谢燕鸿刚见面时完全变了个样，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少年了，了许多，野心和机谋让他浑浊的绿闪着慑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