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凑巧给我遇上。听说还是那个那个什么、什么学社的骨?哎唷,多灵光勤快的小伙,我一见就喜。”
又辈似地嘱咐他,“好孩,学校里玩玩儿可以,不敢跟着那群学生仔上街闹事噢,你母亲不容易,指着你给她撑家业呢,咱们和那些读书人不一样,等将来你把家掌起来,姨母给你介绍个好姑娘,让你姨夫面说媒!老何,你说呢?”
何大夫人虽然这么多年和屈家一个城里两条街地住着,可她自恃份,瞧不上弱的表,对声名在外的屈老爷更是避之不及,往往别人刚一起,她就一脸嫌地摆摆手,久而久之,何家门客都知两边互不来往,连笑话也不再提了。
何夫人本来也快记不起这门使不上力的亲戚——如果她娘家势,如果她生一男半女,如果二三四五姨太太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叔大舅亲爹亲哥亲弟弟能少来何家打秋风——要钱她不,左右是当婊的卖钱,割多少都有她们自己受着,她不心疼;要权可不行,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筐,脚杆上的泥还没搓净的扔货,拿来当狗使唤使唤也就罢了,居然还张“跟着夫混,挣个小官玩”,夫庙的大门往哪儿开都不知,说去真是贻笑大方。何夫人不屑他们痴心妄想,却也咽不这气,着急忙慌梳络起自己的人脉。
她那天路过屈夫人名的成衣铺,就是一时兴起,没报什么希望。可偏偏屈白昉现得那么巧,他的他的样貌他的举止谈吐,巧得天成,巧得妙,巧得让她错觉自己这些年烧过的香拜过的佛全在这七尺少年上显灵了!等问清他上的什么学,来往的朋友有哪些,何夫人便不想了——她不再梦肚里蹦个文曲星,光宗耀祖改换门,她甚至觉得自己八辈都生不来这么合心意的小。
何夫人牵住屈白昉的手重重握了握,何家是死是活她不想了,且让那几个姓何的小杂争去吧!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她命好,不生不养,半辈也照样有依靠!
果然,何将军停脚步,垂着的一双宿醉浮的睛闻言抬起,漫不经心里分几丝在意,“......奉实的友青学社?陈鸣璁办的那个?”
屈白昉神如常,潭似的珠缓缓望向他,“将军也认识老师?”
何将军这才看清被太太寻来“争”的少年。
活到他这个岁数,钱权名唾手可得,九十分的满里若再计较十分的意难平,说来也显得人心吝啬。可何将军看到屈白昉的那一刹那,还是不由自主恍了恍神——若这是他的,不,若这是他的孩,那可真是死到棺材里都能笑着去投胎。
这么一想,何将军也不追究太太的“自作主张”了,在他看来女人都是辫见识短,捡到一把宝刀,不用去建功立业,偏偏留其裁衣,实在浪费。于是端起家的架,与夫人分坐两边,慈眉善目谆谆教诲,笑声飘去窗外,不知的还以为他们“好一家天和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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