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待归人 第183节(2/3)

“而我。”安隅低声：“从很早之前就警告过他，不要再对我说官是厄运这话。如果官是厄运，那我必定系着更大的不祥——至少，会成为他的不祥。”

安隅没有言语，他将目光投向后的鸦群。

或者说，挑战秩序的耐心。

“错了？”

【我们重聚后，他自然会倾听我的声音。】

“你说得对，碎片之间并不对等，秩序更接近祂的本，对你们，只有凝视和审判。”

而后他视线垂，瞥着躺倒在他脚边的诗人。

安隅听到脑海里典的声音。

【的认知很有限，因为他继承的是祝祷，诅咒与蛊惑。而我，是跨越无尽时空的视野，以及约束收容他的容。】

“我曾带给人们那么多虚妄，直到自己觉醒才恍悟，去旧诞新，是我们的宿命。”

【杀死他。】

了去。”

【詹雪是祂的全知，全知只有智慧，没有任何自卫能力。她当年预知到自己即将被黑塔决，挖了畸变的第一只，嵌一本旧手札里，蛊惑了一只路过窗前的乌鸦带走。所以我和原本是在一起的，只是机缘巧合失散了。】

“那是我绝望的一夜。”诗人的睛着哀伤的悲悯，“那一夜我彻底看见世界的死局，我看到自己将成为灾厄的一环。我以为我的死亡，已经是我能为人类最后付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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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慈悲。”

话音落，无尽的黑鸦被一齐捉空间牢笼，黑旋涡粉碎殆尽，牢笼不断扭曲缩小，如一场残忍的屠杀，那些东西爆裂消散，直到最后一只乌鸦死亡，诗人背后开裂，一颗球落在地。

安隅动作微顿。

【安隅，不要慈悲。为了获取完视角，为了最终的合，杀死他。】

——你没有话和他说吗？

【我注定将他囚禁约束，而他注定屈从我的认知。这是我们的宿命。】

“这个世界本就是从一团混沌中现的，是混诞育了秩序。只有让律彻底失控，让混完全降临，世界走向寂，才会有新的世界诞生，会有新的秩序苏醒。”

“秩序并不欣赏制造霍的认知。”

诗人垂眸，手指惜地抚摸过书脊，安隅终于看清了那本书的封面，诗人从前用它来记录人们在教堂许的心愿，写对逝者的哀悼，对来者的祈盼。

那些黑畜生在挑战他的耐心。

倒在血泊中仰望

安隅走上前去，翻开怀里的书，轻轻扣了上去。

安隅轻轻抬眸，那双金眸毫无，落在因痛苦而缓缓跪地的诗人脸上。

“不好。”

一个冷静果决的声音回答他。

他垂在侧的手指又无意识地屈了屈，他在忍耐。

——重聚？

痛苦漫上诗人的面庞，可他仍在勉力微笑，他颤抖，后背的那只睛开始迸裂，淌灼的血。

“也许从最初起，我们就不该阻止混的降临。”

一瞬，空间剧烈地破碎形变，黑鸦被一只又一只折叠聚拢，又在空间的收窄中爆裂死亡。

他仰起，张开双臂，在阵阵鸦风中朝着苍穹声笑：“共赴消亡，不好吗？”

安隅收回视线，淡声问：“那为什么没有自杀第二次？”

“因为我醒悟过来，我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