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区区一条裙子而已,怎比得上娘娘一笑呢!!”沈贤妃起身去摘亭外梅花。
“你那枝不好看,看我的。”李嫔也从座位上起身。
众妃嫔争先恐后挤入梅林,只想让温夏开心一些。
谁叫皇后娘娘心地善良,对她们全都这么照拂。
而且皇后实在太美了,最开始与皇后不熟时,她们都以为像这样挪不开眼的美人,不管是地位还是长相,肯定是极难相处的。
可一通接触下来,才知皇后娘娘实在温柔可爱,只对她们道那一句“别难过,本宫为你撑腰”,她们便已经在这张脸面前束手就擒。
这样的美貌,别说嫉妒了,她们觉得自己连嫉妒都不配。
每次皇后开心之余,那一颦一笑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戚延真是瞎了,才会放着这天底下的绝世美人这么糟践。
没一会儿,温夏怀中皆是梅枝,都快抱不住。
一时间,园中皆是轻愉笑声。
却忽听一道委屈女声闯入其中。
是侍寝到今晨,刚从乾章宫归来的荣嫔。
“请皇后娘娘安!”
“娘娘,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皇上又册立了一个美人,那美人真是非常矫情!”
荣嫔说起昨夜之事。
她奉命前去侍寝,照旧与往常一样,只候在寝宫外殿,可站了一个时辰才发现戚延不在寝宫,正从外带回一个美人。
那美人有几分姿色,身材婀娜,妆容靓丽,被戚延领入寝宫,稍后戚延也传荣嫔前去。
荣嫔受命为那美人弹奏琵琶,那美人便在御前起舞。
“抛的媚眼那叫一个俗,庸俗!”荣嫔忿忿不平:“后半夜我便跪在殿中的,那美人留在了寝宫。我跪太久了,早晨瘫在地上睡着了,还是被那美人咳嗽唤醒的。瞧她那高傲的姿态,还跟我炫耀腰酸腿酸,真是不知羞耻!”
“皇上封她为丽嫔,不跟我们一个宫,还给单独赐了宫殿。”
众人听着,皆安慰荣嫔,也好奇交谈起:“腰酸腿酸,难不成真跟我们不一样,皇上真临幸了她?”
“如今这势头,恐怕极有可能……”
众人忿忿议论。
凤座上,温夏神情未见波动,可还是没有忘记戚延前些日说的废后。
她抚弄膝上梅花,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触花瓣,像在数着梅开几朵,也像在难过又迫切地祈祷双眼快些复明。
她今日只是略施粉黛,仪态稍有几分病倦,却也只能像往常每一日听到册立新人一般,只应该拿出皇后的端庄大度,微微抿唇静听。
听众妃嫔交谈完后,道:“那便要准备迎接这位妹妹了。”她嘱咐白蔻按照嫔位为这位新人准备一应物什。
几位妃嫔都在安慰温夏。
温夏轻抿微笑,总是从不介意,也从不难过的模样。
她一贯便是这样的脾气,即便生气了难过了也不会大吼大叫,说话总是温柔软糯,无法让人拒绝这带着甜的态度。
温夏道:“今日不如就到这里吧,皇上册封的圣旨也该来了,本宫回宫去迎接圣旨。”
众人目露关切,朝凤座跪安。
温夏刚回到凤翊宫,便接到吉祥来传的圣旨,是戚延将美人陈氏封为丽嫔,赐居一座偌大的富丽宫殿,要温夏派人过去清扫布置。
如往常每一次册立新人一样,温夏事无巨细交代宫人。待日落后,倚芳宫那边安排完毕,才换了药纱回归自己的时间。
“我又想作画了,不知我此刻是何样貌。”温夏临窗而坐,浅碧色裙摆迤逦一地,托着腮嘱咐香砂:“去传个画师来吧。”
白蔻此时回到凤翊宫,强忍着一腔怒意:“娘娘,那丽嫔也太不懂规矩了。她说她侍奉皇上身体不适,无法过来向您请安,竟这般不把中宫之主放在眼里!”
温夏慵懒支着下颔,宽袖自腕间滑褪。腕□□腮,肤若凝脂。纤长手指拢了拢袖摆,也斜揽臂间轻纱,她一笑置之,无所谓再计较这些。
今夜,戚延果真是传了那丽嫔侍寝。
翌日,又是那丽嫔长夜侍奉。
往前的戚延好像的确不曾这般独宠一人,哪怕只是做戏。
虞遥去见到了那丽嫔,听说生得算是美,一张瓜子脸狐狸眼,瞧着是有几分风情。她乃县令之女,不曾受过礼教约束,如今承蒙圣宠,竟格外嚣张,不将她们这些低阶老人放在眼里。
“太不像话了,连着三日都不来给中宫之主请安,眼里有没有您?”虞遥恼道。
温夏道:“不必置气,你不是早知晓我心意么。皇上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他贵为帝王,所做之事无论对错,我都无权干涉,又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温夏从不吃醋他戚延到底真的宠幸谁,愿意喜欢谁,也未再留心乾章宫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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